“這是為何?”聶桓一頭霧水,充滿疑惑的目光中,還夾雜著一絲驚訝。
“如今鐵勒部一分為四,我需要放他回去,與其他三部互相爭鬥。”燕朔長吁了一口氣,“我原想用計,多挫幾次他的威風,以戰養戰,在提升我軍戰力的情況下,也最大程度提高我軍威望,以保證能夠有條不紊地接手各縣城池……”
“少主在草原擊潰了他的營地,我本意是給他留下幾千人馬收攏牧民,沒想到他卻如此果斷的退去了,這樣一來,循序漸進的法子就行不通,只能藉助賀氏商行,又不知要多拿出多少錢糧。”
聶桓仍是似懂非懂,卻也明白燕朔所謀者大,不是自己能比的。雖說白白等了一夜,沒能上得戰場,心裡有些遺憾,但也不再多言。
一個時辰後,兩萬大軍集結,燕朔當即傳令全軍拔營,穿過興安郡,往東直奔永安郡城所在。
影衛的速度很快,也不知跑死了幾匹馬,一天一夜便將燕朔交代的四件事完成,不過短短三五日,整個冀北三郡就熱鬧了起來。
項氏義軍大破鐵勒部,不費一兵一卒殺敵五千的訊息,就如長了翅膀一樣,瘋狂傳播開來,並且越傳越邪乎。
義軍聲望暴漲,再加上先前累積的好名聲,百姓們紛紛響應,局勢,迅速朝著燕朔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當然,一切能夠如此順利,主要還是歸功於賀氏商行,在其得到項謹指示後,便紛紛豎起義軍大旗,以雄厚的財力和物力收攏了民心。
而當初被劉耿派往各城招募新兵的部隊,也如燕朔所料,並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此時局勢大變,運氣好的,勉強撿回了一條命,運氣不好的,則直接被賀氏商行攛掇百姓,以各種手段送進了地獄。
同樣,撤到定安郡最後一座縣城的劉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又體驗了一次被萬民圍攻的感覺,最後只得再次棄城而逃,南下冀州腹地,投奔羅不辭。
僅僅七八日,冀北三郡二十四縣、四十餘座堡城,沒有任何一處發生衝突,全部被項氏義軍兵不血刃的收入囊中。
……
二月十五,正午,春寒料峭,北風陣陣,雨雪霏霏。
永安城,郡府大堂。
燕朔高坐堂上,周蓮溪、聶桓、陳洵、鍾瑜分坐兩側。
眾人已經飲茶閒聊了一陣,此時剛開始談及正事。
“塞克圖北歸,三郡到手,百姓們也開始陸續出城,接下來,要談談駐兵問題了。”燕朔起身,招呼眾人來到側廳,圍站在一塊精緻的沙盤前。
他環指冀北三郡,緩緩說道:“冀北內部有兩處關隘,是連線三郡的必經之路,主公已經派大將各領兵五千入駐,暫時不用多慮,眼下最主要的,是這裡……”
他指著永安郡的最東邊,“平章關,被宇文崇澤佔據,有兩萬守軍。”
頓了頓,手指緩緩南移,在三處關隘前各停留了一下,“另外,便是這三處,從冀北南下的主要通道,還在西召朝廷的手中。不過守軍不多,各有一千左右的黑甲軍,皆屬羅不辭麾下。”
眾人緊緊盯著沙盤,好一陣沉默過後,周蓮溪說:“冀北三郡,說是起兵的好地方,可細細琢磨,也有不少缺點。”
“哦?”燕朔直身背手,凝視著周蓮溪,“澄素有何高見?”
“將軍抬舉,一些淺薄的看法罷了。”周蓮溪謙虛地分析,“別的暫且不論,單以這各邊態勢來看,東邊有宇文崇澤,北邊有鐵勒部,西邊是雍州梁王,南邊是羅不辭,可謂是四面環敵啊。”
“周將軍此言,怕是有些危言聳聽了。”鍾瑜輕輕搖了搖頭。
燕朔微微一笑:“理不辨不明,瑾如有何看法,但說無妨。”
鍾瑜抱了抱拳:“以末將來看,鐵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