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幫自已哥哥出頭來了。”項小滿頓時明白過來,不禁撇了撇嘴,心說我這麼沒出息嗎?還告狀?還寫信告狀?

他也沒想著去奪回那張紙,畢竟上面也沒寫什麼見不得人的,讓她看看也好。

不一會兒,赫連良卿便轉回了身子。

“看完了?”項小滿翻了個白眼,“說說吧,你哥都是咋編排我的。”

赫連良卿沒有說話,繞過項小滿在書案上搜尋一圈,又拿起了另外兩張信紙。

“嘖,咋還沒完了呢。”項小滿埋怨了一句。

他見赫連良卿不理自已,便也不再催促,坐回到書案前,抱胸靠在椅背上,不時斜瞥她一眼,心裡琢磨一會兒該怎麼跟她說自已與赫連良平的事情。

少頃,赫連良卿便看完了所有信件,原本瀰漫在臉上的怒氣,也已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所代替。

她輕輕的將信紙重新摺好,凝視了項小滿片刻:“你真的認為,人殉是錯的嗎?”

“廢話!”項小滿微微皺眉,對著她伸出手,淡淡說道,“你自已不會想嗎?好端端一個無罪無病、風華正茂的人,卻要逼著他去給別人陪葬,有時候甚至是活埋,死還不行,還要在絕望中死,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

赫連良卿的雙眸閃過一絲異色,她將信紙遞還給項小滿,看著他把它們塞入信封,嘆道:“人殉已經存在太久了,又怎能改變呢?”

“存在的久,也不意味就是正確的。”項小滿封好了信封,提起筆,寫下「賈淼收」三個字,又抬頭看向赫連良卿,“人祭,奴隸,巫術……哪個都存在了很久,不也一一被世人摒棄了,人殉怎麼就不能?”

赫連良卿沉默了,這一刻,她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你發什麼愣。”項小滿拿毛筆在她額頭點了一下,“開始吧!”

“啊?開始什麼?”

“嘖,你不是來幫你那位好大哥找回場子嗎?”項小滿盯著她額間的黑點,強忍著笑意,“快點吧,我等不及了。”

“你有毛病吧?”赫連良卿像看傻子似的白了項小滿一眼,“就你這樣,還想著把人殉制度解決?”

“是是是,你是堂堂北涼郡主,你說的都是對的。”

項小滿是打心眼裡不願跟赫連良卿討論這種事情,在他的認知裡,赫連良卿就不該和這些骯髒的東西有太多接觸,不阻止她看信,也只是不想讓她誤會自已與赫連良平發生了多大的矛盾。

他句句不離赫連家,張嘴就把她往赫連良平身上引,就是想讓他趕緊找回自已來此的目的。

可惜,赫連良卿沒那麼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