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良平起身,領一眾護衛快步往馬場大門走了過去。
大門外,百餘輕騎一片肅殺,赫連良平看在眼裡,心中冷笑,徑直走到為首之人面前,沉聲喝道:“你們居然還敢來此,莫不是真覺得我張家好欺負!?”
他一臉怒容,眼中如有火焰在燃燒,彷彿真的對將軍府的人恨之入骨。跟在他身後的護衛們也是滿面憤慨,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似乎只待赫連良平一聲令下,便會衝殺過去。
為首之人正是將軍府的鄭校尉,他見赫連良平如此態度,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某乃鎮北將軍府振威校尉,你是何人?”
赫連良平冷冷地回道:“我是張家遠房族親,賀良平。”
“賀良平……”鄭校尉輕聲呢喃,記憶中好一陣搜尋,才確認自已的確沒聽說過這個人。只是張家家大業大,他也沒有過多在意,又問,“張族長何在?”
赫連良平咬著牙:“我家族長早已被你們害死,你還有臉來問?!”
鄭校尉心中一驚:“你說什麼,張族長死了?”他跳下馬來,往前兩步,盯著赫連良平,“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自已進來看!”赫連良平冷哼一聲,側身讓開道路。
鄭校尉沒有多想,立刻帶著幾名親兵走進馬場,沒走多遠,便看到幾個護衛守著一具屍體,臉上都帶著悲憤之色。
他快步上前,一把掀開屍體上的白布,映入眼簾的是張寶昌那張死灰的臉,胸口處還有一塊明顯的凹陷,顯然是早已沒了生機。
“這……”鄭校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回頭看向赫連良平,沉聲問道,“張族長是被何人所殺?”
“明知故問!”赫連良平冷冷地說道。
“賀公子!”鄭校尉也有些慍怒,“本將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查清事情真相,還請你如實相告?”
“如實相告?”赫連良平怒喝,“你既是軍中校尉,聶雲升殺了我家族長,你會不知?”
“你,你說什麼?!”鄭校尉心中大驚,“這不可能,賀公子,你可知誣陷朝廷……”
“哼,拿來!”赫連良平冷喝一聲,打斷鄭校尉的話,伸手接過賀羽遞來的一杆十三節水磨鋼鞭,舉到對方面前,“這個,你可認得?”
鄭校尉臉色一變,他自然認識聶雲升的兵器,此時見出現在赫連良平的手裡,再看看張寶昌胸口處的凹陷,心中頓時驚疑不定:“聶將軍為何要殺張家族長?!”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赫連良平冷哼一聲,“你可知聶雲升現在何處?!”
鄭校尉心頭微顫:“在哪?”
赫連良平遙指北方:“他殺了我家族長後,便帶著三百親兵逃往北方去了!”
“不可能!“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赫連良平怒道,“三日前,聶雲升突然深夜來到馬場,說什麼要調查巡騎之死,實則是看戰亂大起,想強行索要馬匹,還因此殺了我數十名護衛。”
“我派人將此事告知我家族長,他收到訊息後前去將軍府找聶雲升理論,哪知撲了個空,便來馬場問詢經過。誰知他剛到馬場,聶雲升便又率兵出現,我家族長因與他發生了幾句口角,便被他一鞭打碎了胸口,不治而亡!”
“這……怎麼可能?”鄭校尉眺望北方,眉頭擰成一團。他當然不相信聶雲升會做出這等事來,可赫連良平言之鑿鑿,眼前的證據又讓他不得不信。
沉默良久,鄭校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說道:“賀公子,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立刻回稟將軍府。”
“哼,將軍府果然好大的勢力,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赫連良平表現出一副想發作又極力隱忍的樣子,一甩衣袖,背過身不再看他,“請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