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侍女們手持燭臺,引領眾人前往浴室。

漢白玉砌成的浴池蒸騰著玫瑰香氣的熱水,眾人浸泡其中,連日的疲憊似乎都被洗去。

唯有費德西爾藉口守夜,獨自留在走廊。

待眾人換上絲綢睡袍,沉入鵝絨大床酣睡時,他悄然使用探測魔法。

那些‘侍女’走過的地毯上,竟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費德西爾儘管早有猜測,但確認這五位少女並非人類的事實仍讓他後頸發涼。

她們行走時裙襬不自然的擺動幅度,燭光下缺失的影子,還有那些永遠填不滿的餐盤,每一個細節都在昭示著這座古堡的詭異!

他正盤算著該如何喚醒同伴時,一陣輕快的敲門聲突然打破了走廊的寂靜。

“咚咚咚”

聲音恰好來自霍姆的房門。

“誰?”

霍姆慵懶的嗓音從雕花橡木門後傳來,伴隨著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我是愛蓮呀!”

門外的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每個音節都像羽毛般輕撓耳膜。

“小姐吩咐給貴客送些新薰香的被褥呢。”

霍姆迫不及待地拉開門閂。

燭光下,名叫愛蓮的侍女捧著雪白的鵝絨被,墨綠色裙裝襯得肌膚如凝脂。她微微屈膝時,領口的水晶項鍊垂落出一道誘人的弧光。

“這、這麼晚了還勞煩你……”

霍姆的喉結滾動著,目光黏在她裸露的鎖骨上。

他完全沒注意到,侍女髮間彆著的玫瑰正滲出暗紅汁液,順著金髮滴在地毯上卻消失無蹤。

愛蓮熟稔地鋪好床褥,指尖劃過絲綢枕面時留下幾道不易察覺的焦痕。

“小姐說……”

她突然貼近霍姆耳畔,輕聲細語。

“要滿足貴客的……所有需求呢……”

霍姆雖然被美色所惑,但商賈之家出身的本能讓他強壓下躁動。他後退半步,乾笑著擺手。

“不、不必了,這些被褥已經很好了……”

愛蓮翡翠般的眸子瞬間蒙上水霧,她纖細的手指絞緊了裙襬,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霍姆大人……是嫌棄愛蓮不夠乾淨嗎?”

聲音裡帶著令人心碎的顫抖。

不等霍姆回應,她突然跪坐在地,絲綢般的金髮披散開來。

“您知道嗎……,我七歲那年,父母就死在瘟疫裡……”

淚珠砸在地毯上,我看尤憐。

“我只能和野狗搶食,有次為了半塊發黴的麵包,被咬得渾身是血。”

霍姆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燭光下,他看見愛蓮撩起的袖口露出密密麻麻的陳舊疤痕,那些交錯的傷痕在雪膚上格外刺目。

“十二歲那年,有個酒館老闆說可以給我工作……”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指甲不知何時已深深掐進掌心,卻詭異地沒有流血。

“結果他把我鎖在地下室,用鐵鏈拴著,強行佔有了我。”

領口滑落處,隱約可見鎖骨上烙著的若有若無的醜陋印記。

“大約三個月後,他才把我放了出來。但是我得承擔打掃、洗衣、做飯等大量的工作,但是換來的卻是每天的一頓半飽的午飯。他的夫人還經常隨意地打罵我!後來他賭錢輸了,把我賣給一個屠夫……”

愛蓮的聲音突然夾雜著重音,彷彿有兩個人在同時說話。

“那個胖子喜歡一邊剁肉,一邊……”

她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霍姆的胸膛,輕輕撫摸。

“您說,這樣的我……,是不是很髒?”

愛蓮緩緩抬起頭,燭火在她溼潤的眼睫上跳動,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