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妻子梁氏似乎是一個明事理的,自從進了咱們家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死死地拉著兩個閨女,似乎生怕別人搶走。”

雲初笑眯眯地道:“那就告訴他們,陳竹就留下了百十個大錢,交給他們,讓他們滾蛋。”

崔氏笑道:“郎君啊,您把其餘七人的錢都給了,唯獨扣下陳竹的五萬錢是何道理?”

雲初撇撇嘴道:“我不高興給,這個理由可以嗎?”

崔氏掩著嘴巴輕笑道:“我的好郎君啊,陳竹留下的錢財交給他的爺孃天經地義,就算是進了官府也會這麼判,落不到梁氏跟她兩個閨女手裡。

他們沒有分家,就算陳竹活著,這筆錢也得交到他爺孃的手中。”

雲初嘆口氣,隨意得擦洗了一番,就跟崔氏一同去了前廳。

前廳裡站著的人不算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額頭上綁著一條黑色英雄巾,腰裡也綁著一條麻繩,雄壯如牛的黧黑老漢。

這老漢不僅僅黧黑,一雙眼睛明顯因為甲亢問題向外凸出,這就讓他的整個面目顯得非常兇惡。

老漢的身邊還站立著一個柔弱如雞的老婦,且戰戰兢兢的,只要那個老漢兇恨地用眼睛瞅她一眼,她似乎就要昏厥過去。

在大廳的另一個角落裡,一個瘦弱的婦人緊緊地攬著兩個同樣瘦弱的女孩子,孩子應該有七八歲了,赤著腳,踩在母親破爛的鞋子上,孩子把頭藏在母親懷裡,不敢見人。

“把俺兒的錢拿來!”老漢很乾脆,見雲初進來了,就直接伸手要錢。

雲初瞅了老漢一眼,安靜地站在屋子中央,嘆息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放在矮几上,對老漢道:“陳竹兄在西域曾經向我借了二十七貫錢,年底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結一下吧!”

老漢原本就凸出的眼睛聽了雲初說的這句話之後就更加的凸出了,兩顆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般。

“不可能,我兒在龜茲發了大財,怎麼可能向你借二十七貫錢,定是你想吞沒我兒的錢,今日,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定會告官。”

雲初瞅瞅九肥,九肥立刻躬身道:“已經去請坊正了,片刻就會過來。”

雲初站起身瞅了老漢一眼道:“一會就不要廢話,等坊正過來,拿了這張借據,就帶著這群人去縣衙吧。”

老漢見雲初要走,上前一步攔住雲初道:“憑什麼別人都賺到錢了,唯有我兒沒有賺到?你莫要欺負我等莊戶人。”

雲初澹澹地道:“死在西域的人多了去了,能賺到錢的就那麼幾個,你兒子生性吝嗇,當初我們提出來要做生意的時候,你兒子不願意拿錢,自然沒錢可分。

不僅沒錢可分,他還從我們幾人手中陸陸續續借了不下八十貫錢,都說人死債消,那八十貫錢我們認了,就是在西域收斂你兒屍骨,運送你兒屍骨還鄉的費用不能少,這就是二十七貫欠債的由來。”

“我兒跟你們借的八十貫錢哪裡去了?”

“聽說是買了七八個胡姬。”

“那七八個胡姬呢?”

“龜茲城破的時候跑了,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你趕緊把二十七貫錢還給我,要不然,我就讓坊正把你們送到縣衙,讓官府去拉你們家的牛,變賣你們家的永業田還債。

我聽說,你們家還沒有分家呢,陳竹的撫卹錢都被你們拿走了,這筆債就只能落在你這個當阿爺的頭上了。”

老漢大怒,一把捉住雲初的衣袖,就要湊上來吵鬧,雲初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袖子抖一下,包裹住老漢的手,勐地向前一推,等老漢發力站穩的時候,就向後拖帶,老漢正在向前跟雲初角力,誰知道雲初不跟他較勁,改變了力道,老漢本身的蠻力,加上雲初拖帶的力量,一下就讓老漢的雙腳離地,隨著雲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