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只有這家如意酒坊的門口冷冷清清的。
就在雲初準備進如意酒坊的時候,一個身著瀾衫的男子從裡面大踏步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喝罵道:“老子就要賭錢,你能把老子怎麼樣,平日裡能收留你們母子已經是老子發善心了。
現在竟然不準老子去賭錢!”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匆匆追上,哀求道:“這是最後的一點錢了,沒了這些錢,你讓我怎麼買酒麴釀酒啊。”
男子一腳踹倒女子怒罵道:“娶了你真是倒了黴頭,一連十幾天,把把輸錢。”
雲初笑吟吟地迎面走過來,就在男子與雲初擦肩而過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那個男子竟然一腳踏空,就在看熱鬧的人群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杵在青條石鑿出來的臺階上。
雲初伸手去抓,卻抓了一個空,男子的鼻樑重重地撞在青條石臺階的尖角上。
只聽喀察一聲,男子緊繃的身體立刻就軟了下來,眼看著一汪被白雪映襯的呈黑紅色的血就沿著臺階如同小溪一般流淌而下。
“啊——”女子發出一聲慘叫,飛撲過來,抱著男子大聲慟哭起來。
雲初連忙閃身在一邊,迅速朝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拱手道:“請諸位相鄰給某家做個證,此人失足踏空惟實與本官無涉。”
原本發現看熱鬧看成了慘桉的眾人,正要離開,忽然聽雲初說出了本官兩字,頓時停下腳步,一個頭上戴著一頂白色氈帽的走上前拱手道:“郎君說的極是,這曹五光顧著罵他婆娘了,出門就沒看路,這才跌倒了。”
雲初立刻對呆在現場的酒坊夥計道:“快快去拿一些酒水,某家今日要請諸位鄉鄰喝口酒暖暖身子。”
夥計拿到了一把銅錢,立刻就抱出來一大罈子酒,放到雲初手裡,就去幫那個可憐的女子去了。
雲初大大地灌了一口酒,就把酒罈子塞到戴著白色氈帽的漢子手中道:“喝口酒,去去晦氣。”
漢子也不客氣,端起酒罈子就咕冬,咕冬地喝了起來,這可惹了眾怒,一時間,那個大酒罈子上就抓滿了想喝酒人的手。
婦人用力地搖晃那個倒地男子的身體,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雲初知道那個男子已經死了,一個雙腳凌空,倒栽蔥將全身重量就聚集在腦袋上,再把這顆可以集中全身重量的腦袋撞在尖銳的臺階上,就算腦袋沒有摔碎,細弱的脖子也一定被生生地折斷了。
片刻功夫,里長,坊正就已經來了,看過了現場,問了在場的眾人之後,就用一塊麻布遮蓋住男子的臉,說是要等到捕快與午作的到來。
雲初身為見證者,自然不能輕易地離開。
就在眾人將一罈子酒換著喝完的時候,來了一群不良人。
里長見來的不是捕快而是不良人就匆匆上前道:“里長滕成見過諸位不良帥。”
為首的不良人鼻孔裡哼出一個字,就算是見了禮,蹲下身子掀開麻布,瞅了一眼死掉的男人,再扒拉一下男人的腦袋,軟塌塌的脖子不再支撐脖子,於是,那顆腦袋就圓潤的晃盪了兩下。
不良人站起身道:“這人死的時候誰離他最近?”
雲初站出來卻不拱手,點點頭道:“某家,當時某家準備進門,他要出門,沒想到這個人一腳踏空,就跌死了,不信,可以問諸位鄉鄰。”
不良人並沒有詢問鄉鄰而是繼續對雲初道:“你可與曹五相識?”
雲初搖頭道:“不相識。”
“你可與曹五有錢財上的來往?”
雲初皺眉道:“本官才從西域歸來,在今日之前,從未見過這個曹五,更與他沒有任何錢財上的來往。”
不良人聽雲初這樣說,也就收起了往日傲慢的模樣,拱手問道:“不知這位郎君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