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們拉勾 (第2/4頁)

的女人終於繃不住了。她哀嚎一聲，崩潰跪地，失聲痛哭：“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你這個混蛋，都是你逼我的！”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周圍嘲諷的視線，拳頭上鑽心的疼痛，這些無一不令男人橫眉立目火氣更盛：“婊子，你個死婊子！老子今天就抽爛你這身賤肉，送你下地獄。”

“來呀！你看誰下地獄！”看似柔弱的女人此刻卻毫不怯懦，她仰起已經鮮血淋漓的臉怒氣衝衝地仰視著這個給她帶來無盡傷痛的男人。“我不怕，要死一起死。”

不遠處傳來了童聲的叫喊：“爸爸，求求你了不要打媽媽。媽媽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不要再打了。媽媽會死的，我要媽媽！”

“閉嘴！”兒子的深情呼喚非但沒有喚起陳東僅存不多的父性，反而如尖刃利箭般直插陳東心窩惹得他勃然大怒：“逼崽子，老子打死這個賤女人之後就來收拾你。你他媽的還幫她打掩護，他奶奶的雜種！”

陳東雙拳緊握，粗壯的脖頸上青筋畢露，他看向老婆的眼神陰狠毒辣，與看敵人無異：“高露，老子死都不會放過你。”

說罷，他舉起那沙包大的拳頭毫不猶豫地向地上鮮血滿身無力反抗的老婆砸了過去。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雙枯瘦的手舉著一件衣物搶先一步蓋在了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陳東，你可看清楚了。我這可是名副其實的警服，你敢碰一下。”

陳東的拳頭戛然而止，停在了一個乾枯瘦小的小老頭面前。

面對比自己高大數倍的陳東，老頭腰桿挺得筆直，聲音也洪亮清晰：“陳東，當街鬥毆，嚴重擾亂公共秩序。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打給我兒子，就能讓你去局子裡蹲五天。”

馬敬國老人從警幾十年兢兢業業恪守本分，一直秉持著從人民出發為人民著想的崇高信念。數十年如一日謙遜溫和，力所能及地為鎮上的居民們解決形形色色的大事小事。他的威望可是很高的，別提他還有個刑警大隊長的兒子呢。

馬敬國老人一出手，人群中立馬竄出幾個精壯的男子。他們一人一面，雙手握拳將面色漲紅的陳東圍在了其中。為首的一位男人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衝陳東說道：“馬老的出手了，我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們不為難你，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老婆送醫院，帶上兒子回家吧。”

同時面對數個肌肉猛男，陳東的臉皮不自然地抽了一抽。他雖然彪，但不傻。這些猛男，他打不過；馬老，他也得罪不起。

“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完了的。”丟下一句虛張聲勢的狠話，陳東衝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完全不顧重傷倒地的妻子和哭喊不止的兒子。

“陳東，你這個混蛋！”看他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哪怕馬老是出了名了好脾氣都忍不住當眾訓斥了他一句。

不過訓斥歸訓斥，他惹下的麻煩卻不得不解決。馬老用警服護住衣衫襤褸的女人，衝著幾名壯漢喊道：“我出醫藥費，快打120。看熱鬧的人也差不多了，都散了吧。”

沒看到重頭戲，眾人扼腕嘆息。但馬老都發話了，眾人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紛紛散去了。

直到這時，瘦小的陳果然這才衝破了人群撲到奄奄一息的母親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媽媽，媽媽你不要死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媽媽！”

“好了，孩子。”這溫情的一幕看得馬老眼角溼潤，他伸出蒼老的手輕輕搭上陳果然的肩。“我們叫了120了，媽媽不會有事的。為了媽媽，也為了自己，你要堅強，家裡只有你一個男子漢了。以後爸爸再欺負媽媽，你要挺身而出保護媽媽，知道了嗎？”

陳果然沒有回答，緊緊抱著媽媽的胳膊哭得更響了。

“唉，可憐的孩子……”馬老嘆息著搖了搖頭，他何嘗不知道那個家對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