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了起來:“哪家的?家裡住哪裡啊?說不準我們認識呢。”

“我姓祝。”祝文接過話茬:“這是我城裡的表弟。我家住在小山頭那顆大柳樹下。我外公秦道和你認識吧。他有點文化,在我小時候經常和村長混一邊的,也算有點小名氣。”

“秦大詩人嘛,在當年那名聲可是響噹噹的。”司機師傅掐滅香菸,豎起了個大拇指:“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天辰的兒子吧。十幾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又高又帥的俊小夥啊。這個,你兒子?長得像他媽吧。”

“額,不是。他……有些緣故。總之不是……”僅僅是回答問題祝文勉強能應付,親熱的寒暄他可受不了。

“這是祝文朋友的兒子,他朋友出遠門讓他幫忙照看一段時間。這麼小的孩子不好放他一個人在家,沒辦法就一起帶出來了。”沈清明隨便找了個藉口,企圖搪塞過去。

“朋友的兒子?那他不是德平鎮人吧?”

得到沈清明肯定的回答後,司機師傅臉色一沉。“不是我嚇唬你們,“不是德平鎮的人,就不要帶到德平鎮去,”這現在幾乎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了。如果你們真要去,我只能送到你們村口。其餘的路,你們自己走。”

沒想到司機師傅的態度能變化的如此之快,沈清明和祝文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沒辦法,已經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不靠司機師傅恐怕到德平鎮都危險。

“好吧。你送我們到村口,其餘的路我們自己走。”沈清明攤了攤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三十元遞了上去。

接過錢,司機師傅表情略微緩和,衝沈清明一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上車。“看在錢的面子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天黑之前,務必要離開。現在的德平鎮可不是以前的了,那可是鬼鎮。”

司機師傅故作玄虛的說了幾句話後就不再開口了,一路沉默之下半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行人剛下車,沈清明還沒來得及再問幾個問題,那司機一個華麗的掉頭,一擰把手就一溜煙地消失在了路的盡頭。這速度相較來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足見司機師傅內心的慌亂與害怕。

“至於嗎,一個荒鎮而已。”話雖這樣說,但當沈清明真的轉身面對那了無人煙破敗一片的廢墟時仍舊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心慌。

衣角忽然被扯住,許久未開口的陳果然正躲在沈清明身後瑟瑟發抖。他緩緩開口,那清脆的童聲只一句話便讓沈清明的心如墜冰窖:“沈哥哥,這裡有好多鬼啊,比我以前看見的加起來都多,我好害怕。”

沈清明知道陳果然說得確有其事,但祝文卻明顯不這麼認為。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他心情大好。非但不覺得這荒蕪一片的地方恐怖,竟然還倍感親切。興奮的他這裡摸摸那裡拍拍,好像在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親熱寒暄一般。

見沈清明他們還杵在原地,祝文熱情地招呼他們:“快點的吧,這個點到外公家還能趕上吃飯。”

“好吧。”沈清明無話可說,只能拉著不情不願的陳果然快步跟上祝文。

說也奇怪,途經的房屋不是歪歪斜斜就是破爛不堪,明顯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人居住了。但一路上的土路不僅詭異的維持著十幾年前的模樣,其上竟一根雜草都不生。就好像這數十年來一直有人不間斷的在上面來來往往,自在地在這荒鎮中居住生活一般。

沿著曲折的土路步行了十多分鐘,沈清明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祝文家的老宅——一棟老舊的黑色小樓前。

不同於土路,小樓幾乎已經被周遭茂盛的爬牆植物完全覆蓋了。遠看只見綠油油一片,若不是祝文記憶清晰,單憑沈清明是怎麼都找不到這棟潛藏在竹林中的老宅的。

或許是白天的緣故,小樓的大門大敞著。沈清明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