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舒笑得出來,祝餘卻有點笑不出來。
原本她對於燕舒和陸嶂兩個人互相誰也沒見到誰的面這件事,還有點將信將疑,以為燕舒或許是真的一點沒看到陸嶂的相貌,陸嶂可就不一定了。
結果現在一看兩個人這個狀態,還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兩個陌生人模樣。
她默默嘆了一口氣,還真幸虧他們互相認不出對方,否則這會兒估計倆人誰也笑不出來了!以燕舒的性子,祝餘都害怕她會不會被撞了個正著之後,惱羞成怒直接揮鞭子去抽陸嶂。
陸卿不知道是也有類似的顧慮,還是正好有話想要對陸嶂說,在一旁低聲催促他到房間裡面去。
兩人走後,燕舒有些好笑地看著略顯拘謹的陸嶂離去的背影,問祝餘:“我還以為你們朔國的人,跟我們羯國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沒想到還有這麼靦腆的人!”
“他可不是朔國人,是錦國來的。”祝餘沒敢實話實說,只能含糊地應了一句。
燕舒一聽是錦國人,登時神色一變,擺擺手:“那我還是回房去吧!你們能認識的錦國人,八成也是朝廷裡頭的,萬一認識那個挨狼掏的,我可別給你們惹什麼麻煩!”
說著她急急忙忙轉身回了房。
祝餘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是沒好意思告訴燕舒,方才那位就是她口中“挨狼掏的”。
燕舒回了房,苗氏也要走。
“娘,您這是要去哪兒?”祝餘有些疑惑。
苗氏笑著拉起祝餘的手拍了拍:“王爺和姑爺這一回來,那咱們王府裡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們這一趟出去那麼久,你也惦記著姑爺,姑爺也惦記著你,你們兩個啊,好好說說話。
娘這幾日住在慄園,也給燕舒姑娘添了不少麻煩,也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祝餘挽留不住,只好順著苗氏的意思,目送她離開。
她這個孃親除了性子軟弱之外,真的是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事事處處為自己著想,心地也善良。
這回龐家算是徹底垮臺,別的不說,至少在朔王府中,她倒是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作威作福,找由子找孃親的不痛快了。
至於旁的,祝餘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孃親對父親並沒有什麼感情,這一點她很清楚。
當初委身是受龐玉珍拿捏,之後的躲閃迴避則是為了她們母女二人能夠不被針對刁難。
估計到了現在這個年紀,苗氏也已經沒了別的什麼心思,只想著安心養老而已了。
只可惜,現如今雖說朔地的危機暫時得以解除,這天下大局卻還遠遠沒有到定下來的時候,他們未來也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
眼下對苗氏而言,留在朔王府中或許是最穩妥的辦法。
祝餘看著苗氏的身影走遠,拐了個彎消失不見,這才回到院子裡,一抬頭就看見嚴道心端著一碗水走了出來,交給符籙,示意符籙把那一碗東西送進陸嶂房裡。
看到祝餘剛送走苗氏,嚴道心便踱過來與她說話:“我聽符籙說,你拿我留下來的藥放倒了滿院子龐家的打手?
怎麼樣?效果是不是特別好?我配的那個好像渾身上下螞蟻咬的毒用沒用上?效果如何?”
看著嚴道心滿眼的期待,祝餘笑了出來,有些無奈地擺擺手:“可惜了,這一次沒有機會用上那個好東西。
那些被抓起來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義氣,一看形勢不對就什麼都招了。
那個右長史楊成宣倒是依舊嘴硬到了你們回來之前,但是我覺得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把這東西浪費在他的身上了。”
“那倒是……”嚴道心果然一臉失望,嘆了一口氣,“算了,那就先放在你那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