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住司徒敬目光的,也只能是那一身軟甲。
而陸卿的反應就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如果不是這軟甲有什麼特別的來頭,他也不會立刻脫下外袍裹在自己身上,把露出來的那一點點軟甲給遮住。
“甭管什麼來頭,也是甲護人。難道我告訴你這東西十分寶貴,你還打算用自己去護著它不成?”陸卿並沒有正面回答祝餘的詢問,或許是因為眼下時機不對,又或者是他存心不想說。
但他的回答也並沒有否認祝餘的猜測,也算是變相認下了。
祝餘對他點點頭,沒有不識趣地繼續追問:“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吃早飯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兄弟差一點誤傷別人,怕祝餘和陸卿日後追究,那幾個親兵都表現得十分殷切,特意把肉食給祝餘單獨留出來了一大份,說是前一日她受驚了,吃點好的補一補,壓壓驚。
祝餘也沒和他們客氣,該道謝道謝,該吃吃。
雖然她並不會去怪罪那個被人下了毒的倒黴親兵,也覺得其他人沒必要因此去討好自己,試圖彌補什麼,但這種情形下,自己越是拒絕,只怕越會讓那些親兵心裡不踏實。
反倒是大大方方接受他們的示好,他們才會覺得心下安穩。
再者說了,這事兒祝餘想得明白著呢,自己就算是險些無辜被殺,那歸根結底也是替司徒敬受過。
把這筆賬記在誰的頭上划算,她心裡可是明明白白的。
吃過了早飯,陸卿便依著早上說的那樣,徑直把一瘸一拐的祝餘送到了司徒敬的大帳中,毫不客氣地開口便做了安排:“將軍,我這長史昨夜扭傷了腳,走起路來還不大利索,今日便讓他在你的大帳裡值守吧。”
司徒敬也是眼睜睜看著祝餘一瘸一拐走進來的,那腳不敢用力踩下去的樣子不似作偽,他立刻爽快地答應下來,不但讓祝餘留在了大帳中,甚至還給她找了個矮凳,讓她坐著就好,不必站在一旁。
祝餘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接受了這樣的安排,老老實實坐在大帳中。
司徒敬很忙,並不時時呆在帳中,他不在的時候祝餘也自在些,反倒是他回來的時候,祝餘就坐得不那麼安穩了。
她總覺得,司徒敬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看過來,眼神裡還帶著點探究和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