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八騎從東南角飛馳而來。為首的小將白盔銀甲,濃眉大眼,瀟灑英武。一杆銀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白馬長嘶一聲,旋風般繞場三圈,人威馬勢。文昕陽稍一帶韁,立定看臺腳下。
緊隨五女颯爽英姿而來,依次為方飛玉、李玉鳳、林笑梅、韓江雪、江上飛,分著綠、青、黃、白、赭色軟甲,一色棗紅馬,分持長槍、複合弓、弧形劍、流星錘、鉤鐮槍,騰挪翻滾,遠望宛如五朵湧動的金花,璀璨悅目。繞場三圈後,聚於看臺前。
監陣的魏新荷、柳月,縱馬奔來。魏新荷依舊大紅軟甲,玫瑰紅上衣,紅豔炫目。柳月一身黛綠,背藏鋒刃,人稱飛刀將。兩弟子紅飛翠舞,風格別緻。繞場一圈後,直奔看臺前。
“師傅,眾弟子準備完畢,請師傅授課!”魏新荷馬上施禮,仰望看臺。
“好!今天是實戰,魏新荷、柳月細心監陣,不得有誤!”東方雲鏗鏘有力地說。
“弟子知道了!”魏新荷、柳月馬上施禮。
“戰爭是殘酷的,戰場也是瞬間變化的,三國長坂坡當陽道,趙雲匹馬單槍在曹操百萬軍中殺了個三進三出,槍挑曹軍50多名戰將,陸續救出糜竺、簡雍、甘夫人和阿斗,勇麼?”東方雲環視眾弟子。
“勇!”
“南宋嶽元帥帳下楊再興,朱仙鎮一役,楊再興任先行,獨騎連挑完顏兀朮麾下雪裡花南、北、東、西四員主將,擊潰金兵20萬,雖誤走小商河,其行壯麼?”
“壯!”
“宋建炎四年,安國夫人梁紅玉在長江阻擊戰中親執桴鼓,與夫韓世忠共同指揮作戰,將入侵的金軍阻擊在長江南岸達48天之久,威麼!”
“威!”
“我東方雲授武,要的就是這種武德。今天演練的情況是,文昕陽孤軍深入受困,敵軍重重包圍,鐵桶一般,孤軍無援,文昕陽何去何從,自我判斷。文昕陽!”
“以勢懾敵,以勇克敵,以謀制敵!”文昕陽朗朗答道。
“好,動了腦子!方飛玉,你帶眾師妹去演武場外商議,如何困住敵軍主將,鼓響後從東南殺入,文昕陽突圍,就是你們的失敗,明白麼?”
“是!”方飛玉應道。五騎疾馳而去。文昕陽縱馬西北方向,下馬打坐,閉目養神。
不說方飛玉等如何計議,這看臺上眾弟子已經開了鍋。
雲中龍說:“文昕陽所說勢、勇、謀,很確切,只是戰場如堂主所說,是殘酷的,同時也是瞬間變化的。比如‘勢’,你就沒有趙雲當年在長坂坡當陽道百萬軍泰山壓頂的感覺;因為是演練,你就沒有楊再興在朱仙鎮連挑完顏兀朮麾下四員主將,擊潰金兵20萬的虎威。”
“師姐這話說得對,比如論‘勇’,如何發揮得淋漓盡致,這裡還有一個情感主導問題,那趙雲是忠心護主,楊再興是忠心報國。俗語說,有一句話叫‘同仇敵愾’麼,我想是這個理兒。”接話的是黃鸝,“大師姐,你說呢?”
“哦!看來師妹們都在想問題,應了堂主那句‘孺子可教!’”東方雨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過,”魏夢遠靦腆地望著臺上的師伯、師叔,欲言亦止。
“什麼呀,夢遠!”東方雨望著東方家族最小的學子,用鼓勵的眼神啟發說。
“是這樣,我想陽哥哥所說的‘謀’,不外乎對‘將’論‘陣’。你象今天這種演練,都是熟悉的人物物件,兵法上叫作‘知己知彼’,兩將對陣,也就是用小謀了;再說論‘陣’,周瑜火燒赤壁,陸遜卻燒了劉備。同樣火攻,時間、地點、物件、效果都不一樣。”魏夢遠說完,面色紅潤。
“嗯,不錯,夢遠進步了。”東方雲起立,指令道:“金蟬、畫眉擊鼓,演武開始!”
文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