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但從稱呼上來看,太子比他二皇子小卻早已賜字,而二皇子立冠多年,皇帝不聞不問,底下眾人心思不一。

“念著你身子不好本不願難為你,可今晚之事你必須在場。”

“朕已經讓人擬旨,明日早朝便封你為睿王。”

此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無功封王,元昭帝此意是打算重用二皇子?

眾人又暗中打量著他的腿腳便也作罷,二皇子的腿一日不好便一日沒有登基之可能,不足為慮。

藍瑾琰望著上座那坐擁天下之人,那是他的父皇,自山城一戰後視他如恥辱,如今倒也想起還有他這麼個兒子,轉動輪椅來到宴席中央,彎腰道:“兒臣謝父皇恩典。”

二皇子被封為睿王,這是在座除皇后之外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朕廣召天下神醫,恰好君家郎君也回來了,便讓他為你瞧瞧吧。”

君家不在場,元昭帝這話是對著藍朝桉說的,後者頷首道:“臣弟讓人轉告君無邪。”

此事算是家宴的一個小插曲,而後眾人恢復如初。

其間太子端著酒杯到各皇叔面前一一敬酒,賢王正在和元昭帝閒談很多主張都說到元昭帝心坎兒上去了,二皇子腿腳不便回到自已的席位,四皇子因最近高嬪之事鬱鬱寡歡,也不敢在元昭帝面前飲酒。

而後賢王又依次為永安王、永樂王和攝政王倒酒。

兩位王爺對賢王止不住地讚揚,說他博學篤志見識卓著,恭敬孝順又愛護幼弟乃是所有皇子、世子的楷模,聽得元昭帝心情大好,又多喝了幾杯。

不知過了多久,舞姬樂師換了一批又一批,所有山珍佳餚都已上完,元昭帝瞧著下方的喧鬧偶感頭暈難受,揉了揉太陽穴。

皇后很快察覺向其投去關懷的目光,元昭帝皺眉笑著:“許是老了,這酒量越發不好。”

皇后叉起一片瓜果遞給元昭帝,輕聲暗嗔:“陛下瞎說什麼?分明是春秋鼎盛之時。”

元昭帝吃了涼果倒有幾分清醒,可須臾之後又頓感煩悶,擺擺手起身:“罷了罷了,不與你戲說,朕出去透透風。”

“陛下多讓些人跟著。”

元昭帝彎腰拍拍她的手:“朕省得。”

眾人見元昭帝暫時離開,不自覺放鬆不少,大概半盞茶功夫,朔雲俯在藍朝桉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暈沉沉的目光失焦看來是喝了不少。

藍朝桉聲調突然拔高几分,顯得很是突兀,見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反應過來後歉意笑道:“抱歉,府裡帶來的鳥兒飛了,本王失了態。”

“皇嫂可派驍羽衛幫臣弟找找?”這話說得很是大膽,在場眾人深吸了一口氣,虧得元昭帝未在此處,驍羽衛又豈是隨便能動用的。

“北宸此話,驍羽衛隸屬於陛下,本宮愛莫能助。”皇后微微搖頭,柔慈的眼中帶著些無奈。

“但本宮可著一些宮人去尋,你且說說那鳥兒長什麼樣。”

“罷了罷了,臣弟還是自已去吧,告辭。”藍朝桉說完便帶著朔雲離開了,也不顧眾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皇后有些不放心,讓人遠遠跟在後面。

永樂王和永安王相視盡在不言中,他們沒有實權並未在朝,與藍朝桉多年未見,似乎沒想到傳聞中的攝政王竟是如此任性妄為之人。

不過這樣更好,這就說明傳言並不可信,他們這皇弟根本不是那般驍勇之人,也不足以讓他們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