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鳳掃了一眼一層,結構倒是一目瞭然,入門左側都是桌子,右手邊就是櫃檯。
櫃檯後面有一個高架子,雖然現在上面大部分已經空了,但角落裡還放了兩個空罈子。
櫃檯往裡並列的是通向二樓的樓梯,架子的旁邊,也就是樓梯的側面還有一扇門。
“這邊是……”
“哦,”李掌櫃開啟門,裡面很是昏暗,“酒坊最早應該是一個小飯館,這邊是廢棄的灶房,現在當做倉庫在用。”
凌夕鳳的眼睛漸漸適應了裡面的昏暗,果然在角落裡看到兩個並排的灶臺,滿是灰塵,顯然已經廢棄很久。
“原來是這樣,我們去二樓看看吧。”
二樓右手邊一側是一排雅間,左側原本的房間似乎被打通成了一個。
走進去,可以說是空無一物,不過地上倒是髒得厲害,凌夕鳳看著地上一個個髒兮兮的大印痕,和這根本散不去的濃濃味道……
“這是之前存酒的地方?”
“姑娘眼力真好……”李掌櫃看著地上厚厚一層沒來得及收拾的汙垢,心中不由得有些尷尬。
凌夕鳳皺起眉頭:“你們在賣之前,就不打算先找人來翻新一下嗎?”
李掌櫃心道:這大小姐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他乾笑兩聲:“呵呵,姑娘說笑了,我們東家可沒給我留下一分銀子,如果姑娘相中了,也只能麻煩你破費。”
凌夕鳳嘆了口氣,轉身下樓。
李掌櫃跟在後面,沒忍住也嘆了口氣。
看來這單買賣是做不成了,果然只是大小姐一時興起。
凌夕鳳走到一樓的門口,才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才轉頭問道:“來都來了,還是問一下吧,你這鋪子賣多少銀子?”
“八百兩。”
凌夕鳳皺緊眉頭,故意做出一副嬌蠻的表情:“八百兩?你這是覺得我有銀子,覺得我是冤大頭不成?”
她叉腰站在門口,也不顧一旁搬東西的夥計好奇的表情:“你這麼舊的店,還要這麼貴,怕不是揹著你們東家,想要在裡面賺差價吧?”
凌夕鳳故意嗓門大,聽得李掌櫃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這位姑娘,絕沒有此事,我是按照東家的……”
他確實沒有自作主張抬價,而是他的東家告訴他,如果能多賣出銀子,他可以自己留下。
也算是對他留在這個城中殿後的一點獎勵。
凌夕鳳伸出一隻手,比了一個數字。
“六百兩!”
李掌櫃心中一顫。
東家走的時候,跟他說的是六百五十兩,但世道不好,最低六百兩也能賣。
這不剛好是他們想的最低價嗎!
說實在的,以這個價格賣出去剛剛好,可李掌櫃不知怎麼的,就是心中就有些過不去。
好像說出同意,他就向面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妥協了似的……
嘁,不過是有幾個錢。
“凌姑娘?”
凌夕鳳轉頭,看到站在外頭的徐名望,他睜大眼睛:“果真是你,我隱約聽著是你的聲音,沒想到你還沒走遠。”
凌夕鳳的表情立刻收斂幾分:“是啊,徐掌櫃,從您那出來,順路來問問這店怎麼出,我想著六百兩差不多了,正等李掌櫃回覆呢。”
李掌櫃緩了口氣:“徐兄,您跟這位凌姑娘是熟人?”
“是啊。”徐掌櫃是個精明人,止血膏的事情他不會到處宣揚,但凌夕鳳的好他是必然要賣的。
“李兄,祝賀你啊,這樣就能離開這裡開始新生活了。”
李掌櫃被噎了一下。
旁人不知道他的情況,但永安藥鋪就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