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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姥爺把我救出來的,沒什麼驚心動魄的經歷,那白色大蛇好像成了精,早就發現了他倆,沒傷人,反而也驅散了坑底不少其他的蛇,把我身上的血跡舔乾淨之後,就任憑姥爺抱走了我。
從我有記憶起,我有兩點和普通孩子不一樣。
第一,我沒爹。
自從把我救回來之後,我姥姥連夜回去,要等我媽身子好點之後,就把我媽接走,孩子自小離了娘,沒奶水活不下去。
姥姥回去的時候,家裡只有我媽,我爹,爺爺奶奶全都不見了。
當時年代太早,村裡沒通電話,找人捎信不是郵差就是腳伕。
姥姥以為他們是怕晦氣,所以把我娘也丟下了,罵了幾句,第二天我娘身子好點,就請了牛車,把我娘帶回了趙家,結果我爹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見過。
第二,就是我親蛇。
可能是有打小的經歷,我從小就特別喜歡蛇,農地裡的菜花,山裡的銀環五步,我都不怕,蛇也不動我。
一個小女孩玩蛇,自然也就沒什麼朋友,私塾唸完了,我媽直接帶我去鎮上念初中,換了個環境,接觸不到蛇了,慢慢的,我才算是融入到了現代社會當中。
過了暑假就要上大學了,我媽讓我回村裡看看。
姥姥四年前去世了,村裡就剩姥爺了,我媽想接他去市裡享福,方便照顧,結果老爺子說舍不下那幾畝薄田,說什麼都不走,這幾年身子骨還算硬朗。
我能考上大學,也算是個喜訊,我媽讓我回去看看姥爺,順便讓他高興高興。
“姥爺,我回來了。”
還是記憶裡的院子,家裡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聽到我的聲音之後,略顯佝僂的身影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後,先是在褲子上隨便擦了擦手,神情有點麻木,“回來了?”
沒有想象中重逢的喜悅,我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姥爺,我考上大學了,我媽特意讓我回來一趟,告訴你一聲。”
“電話裡說不就得了,走吧,正好你回來了,跟我去老君山挖點筍。”
姥爺一邊嘀咕著,一邊回屋又拿了個鋤頭,不由分說的就遞給了我。
我順手接過,然後才是有些詫異。
我是從老君山的龍坑裡給我撿回來的,以前姥姥還在的時候,他們就說什麼都不讓我去老君山,今天這是怎麼了?
而姥爺好像也忘了這個規矩,麻利的鎖上門,神色之中還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我也沒有分辨,相反的,對於這個從小不讓我上去的禁地,我心裡一直都很好奇。
……
老君山一直只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小時候念私塾的時候,下河摸魚捉蝦的時候,也曾經遠遠的看過這個老君山,周圍村子裡人人口口相傳的墜龍之地,我一直就十分好奇。
因為我今天到村子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黃昏,跟著姥爺上山之後,天已經黑了,姥爺在前面拎著一個煤油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山間逐漸已經瀰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周圍的草叢裡,傳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忍不住握緊了手裡的鋤頭,掏出手機當成手電筒,朝著聲音的方向照了過去。
什麼都沒有,只有微微晃動的野草叢,彷彿在和我輕輕的打招呼。
我胡亂的用手電筒掃視著周圍,前面的姥爺明明腿腳不利索,但是我感覺他離我越來越遠,很快的,那一盞煤油燈,漸漸的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燈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只綠油油的眼睛,在草叢後面,一隻,兩隻,三隻……接二連三的浮現出來,我嚇得驚叫一聲,以為是野草成了精。
隨著我的呼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