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相安無事,直到十月份。
十月的夜晚天空暗淡,寒氣流轉,大雪紛飛。
京師趙府。
趙秉忠拄著額頭坐在書房,在他面前擺放著紙和筆。
就在前日,禮部尚書已經變成了吳通,並且自己因為拉攏官員競爭,與浙東黨結下了仇怨。
“欲,今上親啟。
臣趙氏兩代深受皇恩,大明朝堂有奸臣作亂,臣趙秉忠無法視如無物!
浙東官員官官相護,扶持官黨上位,欺壓階級官員,實乃禍亂朝綱之舉!
今!臣趙秉忠無法入睡,執筆一封,望今上啟動錦衣衛調查浙東官員,還大明朝堂朗月清風。
臣趙秉忠,亦可含淚入那九泉之地,無懼地獄邪風!”
趙秉忠停下筆桿,目光鄭重,把紙張疊好,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官靴之內。
“寒天催日短,風浪與雲平。
灑落君臣契,飛騰戰伐名。”
趙秉忠穿著他那身飛禽官袍,雙手推開書房紙窗,一臉堅定之色的望著雪花飄落。
咻!
突然間趙秉忠眼眸驚駭,一枚箭矢在他的脖頸處洞穿而過,讓他無聲的沒了生機。
踏踏踏!
“上面有令,定要去書房仔細搜查,免得有書信留存!”
數十名黑衣人翻牆而過,手中持刀,四處戒備的向著書房方向移動。
“什麼人!”不等這些黑衣人到達書房前,便被舉著火把的趙府家丁發現。
“殺!”黑衣人眼眸一狠,對著這些手持木棍的家丁發起了一邊倒的屠殺。
很快!鮮血染紅了雪地,趙府再無一活口,黑衣人們邁步到了書房聚集。
其中一人拿下蒙面的面巾,露出了他厲然的面目。
“齊校尉速度快一些,不然兵馬司的人該過來了!”
剛剛殺人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定會驚動周圍兵馬司巡街的人。
聽到同夥的提醒,齊校尉雙手在死去的趙秉忠身上摸索著,而其他黑衣人同樣,翻查著書房裡的書信。
“什麼都沒有?”摸索了一遍,齊校尉充滿了疑慮,最後看向了趙秉忠的官靴。
踏踏踏!
“快!剛剛就是趙侍郎的府邸傳出了動靜!”
很明顯,這是兵馬司的人出動了。
“撤!”來不及脫掉趙秉忠的靴子,齊校尉只好帶著眾人撤退。
當兵馬司的人趕到,黑衣人早已人去樓空,只有那滿地的屍體。
“來晚了…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兵馬司的吏目看這一場景,知道要出大事了。
次日。
拜把子兄弟劉璟約了毛銳,去雲昭樂樓飲茶看戲。
“賢弟,近日吳通與趙秉忠,暗裡爭奪禮部尚書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劉璟今年二十六歲,所以他為大。
“略有耳聞,聽說皇上已經下旨,讓左侍郎吳通接替了尚書一職。”
毛銳身在錦衣衛,訊息自然是無比靈通,而劉璟身處東宮,一些風吹草動也能提前發覺。
“這官場風雲,兩方相爭,還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劉璟感慨的點頭,表示毛銳得知的訊息不假。
可在劉璟看來,趙秉忠的才華,無疑是要蓋過吳通的。
畢竟吳通是浙東黨的人,而劉伯溫以前可是他們的領袖,劉璟很瞭解浙東官員的能力。
“兄長這是在為趙秉忠可惜?”
毛銳賞戲飲茶,趙秉忠憑藉一張嘴皮子拉起來的隊伍,都是一些互相取暖的基礎官員。
那些基礎官員難成大器,只擅長見風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