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輸給浙東黨,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明人不說暗話,浙東黨雖然與我有舊,但趙氏兩代都任禮部一職。

無論是處事風格,亦或者真才實華,趙秉忠都比吳通明理的多。”

劉璟喝著茶水,話裡話外都是趙秉忠要比吳通強。

山東青州趙氏,本是寒門,後又成官宦之家。

趙秉忠的父親本就止步於禮部右侍郎,而趙秉忠身為狀元郎,又停在了禮部右侍郎的位置,難進一步。

這是上天對他趙家的諷刺,也是如此,趙秉忠不認命,過於執著的,非要坐到禮部尚書的位置上。

“趙秉忠什麼都好,知道輕重進退,就是太心急了些。”

毛銳不可否定,趙秉忠的能力是有的,奈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只要成功熬到浙東黨下臺,禮部尚書定是他的沒跑,何必執著於一時。

踏踏踏!

就在劉璟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李策迎著風雪走進雲昭樂樓,停在了毛銳旁邊。

一般若無大事,李策是不會打擾毛銳看戲的。

“大人,昨夜趙府滿門盡滅,現在皇上雷霆震怒,兵馬司全衙受到責罰!”

李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貼著毛銳耳朵講道。

“看來不止是趙秉忠急,這浙東黨也挺急啊…”

毛銳眼色一怔,這浙東黨為了防止趙秉忠狗急跳牆,既然連夜給滅口了?

“皇上可有讓錦衣衛接手此案的意思?”

“暫時沒聽到風。”李策回道。

“那就按部就班,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打草驚蛇。”

毛銳擺了擺手,李策應了一聲,轉身退出雲昭樂樓。

淮西黨當初在錦衣衛的監視下,浙東黨自然也避免不了,可朱元璋沒有下令,那毛銳也只好按兵不動。

“出什麼事了?”看到毛銳的臉色,劉璟便知道京師定有官員遭殃了。

“趙秉忠昨夜死了,兵馬司什麼都沒查到,恐怕要成懸案了。”

毛銳對劉璟沒有隱瞞,這種訊息紙包不住火,早晚會全京皆知。

砰!劉璟怒色的拍著桌案:

“骯髒!卑鄙!

這幫人的心,真是已經都壞到了骨子裡!”

然而,這種連劉璟都能看懂的事兒,朱元璋會看不懂嗎?

“兄長不必氣憤,你的安全我還是能保證的。”

毛銳笑了笑,緊接著轉移話題:

“再騰騰都要到明年了,諸王就藩的動靜,還是沒有一點響聲?”

劉璟在他這攝取資訊,那毛銳自然也需要一些摸不到的情報。

比如,太子是否還是老樣子,穩如泰山?

亦或者,心中已經生出了不耐煩?

畢竟史書記載是史書記載,真到了那個份上,再好的人心都會變。

“沒動靜,太子殿下也不是很在乎這個,只不過有件事情你要小心。”

提到這個事上,劉璟緊了緊身子,壓著聲音:

“秦王殿下對你大有意見,在東宮那兒告了你的狀!”

聽到秦王二字,毛銳便知道了緣由。

刑部尚書周楨的學生、由秦王朱樉推薦為官的杭州知府,高滿。

他被自己一趟杭州之行給拉下了馬,這無疑落了秦王的臉面。

周楨只能記恨,不敢給自己穿小鞋,可這秦王朱樉就不必忌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