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了，因為她好像並不是沒見過他一身魔氣，兇狠殺戮的樣子，也不是沒見過他冷情絕意，對她的痴纏無動於衷的樣子，見過卻還是改不了愛他的心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怎的忽然又提起來。她看著他：“記得啊。怎麼了？”
只見帝君臉上浮出一抹苦笑，些許自嘲地說道：“你這麼年輕，而我已經足夠做你的爺爺。你這麼純潔，而我雙手沾滿了數不清的鮮血。你這麼勇敢，而我卻還以天命為理由自欺欺人地想要推開你。後來，你要同我生死與共，而我居然自私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鳳九聽得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怎能這麼想？她有些著急地打斷了他的話：“東華，我不許你這麼說。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你以命護蒼生，自斷姻緣，敢問這天下還有誰有這般慈悲的胸襟？你說你殺人無數，可我卻覺得你最為英勇，也為這天下犧牲最多。我年幼未曾遇見你的時候，你就是我心中最偉大的英雄。後來，上天居然讓我遇到了你。我喜歡你，而你居然也喜歡我。我知道因為三生石的事，你怕我受到牽連，不得不說狠話傷害我，這不能怪你。相反，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即便分開的幾百年裡，我以為這輩子就只能與你相忘，我也是很感激你的。你可能夠了解？”
他當然瞭解！這四百年來，她不曾對他忘情，而他又何嘗想要放棄？只不過，橫亙在兩人中間最大的問題沒有解決。他一想起她為他自斷一尾，那份心痛就好似要將他撕裂一般。他實在不願再讓她為了他一手造成的事端費盡心力甚至做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無論如何他想自己找到辦法，親手彌補那個失誤。這是他想要給她的，應該給她的，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愛著的女人。可是怎奈小狐狸以為他要與她相忘，他終究又傷了她……他聽說她要招親，聽說她與別的男人處的不錯，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倒不曾懷疑過她對他的深情，只是怕因為他的隱瞞和沉默而錯過她。其實，他是想告訴她，他已經不再執著於她見到的到底是哪個他，因為無論哪個他都無法壓抑住不對她動情，他也相信，無論是哪個他她都不會嫌棄。
帝君望了鳳九片刻，略帶著些哽咽的鼻音，故作輕鬆地逗她說：“你是我見過最傻的小狐狸！”
鳳九破涕為笑：“我才不傻！我這叫心態好。”
帝君忍不住淺淺一笑，絕世的俊顏又往鳳九那處湊近了些，幽深的眸子凝望著眼前小臉緋紅的心上人。他收了笑容，雙眼卻將她看得更深，深到了他骨子裡，他的聲音輕輕的，聽上去卻重若千鈞：“九兒，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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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疾風苑庭院中，立著一紫一白兩個身影，空氣之中瀰漫著微妙的氣息。
“你來找本君，所為何事？”帝君語氣中不帶什麼情緒。
“仲尹斗膽請問帝君，白鳳九於帝君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帝君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仲尹會有此一問。鳳九於他有何意義，這又關仲尹什麼事？帝君挑眉不語。
仲尹淡淡一笑：“帝君與鳳九殿下還有那三生石之事，仲尹有所耳聞。我來找帝君，只是想知道，如若天下真的大亂，四海八荒不再太平，帝君放在第一位的是天下蒼生還是白鳳九？”
帝君將視線落在白衣少年那神色不明的臉上，沉思片刻，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了幾分，開口道：“你來這梵音谷所為何事？”
“帝君不正面回答仲尹的問題，莫非是您自己也不清楚這問題的答案？”
萬萬年來，他仲尹是既青丘白淺之後第二個敢懟帝君的！帝君活了這把歲數，自然曉得他這是激將法，幽幽地說道：“本帝君記得，你不是個愛管別人閒事的人。”
仲尹看著眼前這老神仙，目光有些深遠，有些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