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進病房,詢問後解釋道:“病人本身就是因心理因素才出現類似自閉的症狀,可能是昨晚的事故造成了巨大刺激,引發了腦部的某些變化。”
“太好了,快解鎖手機,我聯絡你家人,他們聽到這訊息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陌生男孩看起來比我還興奮。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困惑:“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一起上過課,我叫季風。”
顧墨臉色驟變:“我是他丈夫,無關人等請立即離開。”
然後他轉向我,小心翼翼地說:“蘇柔,這是不是...也算是因禍得福?如果不是陳妍,你可能還一直是個傻子...所以,你能不能考慮原諒她?”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季風就怒火中燒:“你腦子進水了吧?為了個女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我告訴你,別以為那邊沒監控就沒證據了,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切,肇事逃逸,等著坐牢吧她!”
我對季風說:“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季風轉怒為喜:“哇,你現在居然會關心人了。”
顧墨趁季風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時,悄悄溜出了病房。
半小時後,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是陳妍。
她瘦小嬌弱,穿著樸素的衣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3.
可我清楚地記得,自從她以實習生身份成為顧墨的助理後,顧墨就以充場面為由,給她買了不少奢侈品。
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她卻梗著脖子,一臉倔強的樣子。
“我昨晚真的不是有意的,顧總他也清楚,我家境貧寒,母親長期需要吃藥,我得不停地打工,還要往家裡寄錢。”
她避重就輕,只說自己多麼不容易,那單外賣沒及時送到會被扣多少錢。
完全沒提到,就算她不是故意撞倒我又壓到我的腿,叫個急救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也這樣反問她。
陳妍臉色一白,又岔開話題,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傷害已經造成了,我知道您很難原諒我,但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比賽就要開始了,您現在這個狀況也沒法創作——”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我願意替您出場,幫您贏得金獎!”
這話一出,我還沒作聲,顧墨就一臉痛心疾首。
“你瘋了嗎!想彌補也不能拿前途開玩笑,替人出場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就毀了,你明年就畢業了,畢業前最好的機會就是這次藝術大賽,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想一直兼職維生嗎!”
陳妍一臉感動地看著他:“墨墨,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確實讓蘇柔受了很大罪……”
顧墨轉頭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我:“蘇柔,你現在恢復了,應該也懂得珍惜自己的聲譽,用別人的畫作去參賽,就算得了獎,你心裡過得去嗎?”
病房裡突然響起一聲冷笑。
顧墨和陳妍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我。
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了。
我說:“第一,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的水平就一定能拿金獎,第二,我只是暫時手傷了不能創作,第三——”
我看著兩人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憊。
“別自說自話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等著警方聯絡吧,陳妍。”
“蘇柔!”
顧墨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似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冷酷無情,早知道你康復後會變成這樣,我倒希望你永遠都別好了!”
4.
“我也如此希冀。”
我凝視著眼前這個男孩,他曾是我單調世界裡唯一的一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