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方寸亂江山投了1張月票。)趙有田和趙有財兄弟倆在家裡討論著李十月她下手是有多狠的時候,趙油家也有一戶人家在議論著這事兒。

趙油家族長家的小兒媳婦,也就是上次給李十月告狀,叫王翠花的那個婦人,她這會子只穿了個肚兜兒坐在在炕上,右手拿著個蒲扇在給自家小女娘扇風。

“當家的?”

王翠花對著已經閉著眼躺在炕上的漢子喊了一聲兒,見漢子沒有反應,她遂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聲兒去。

“當家的?你睡著了?”

趙三河聽著王翠花的喊,本來就要睡著了的,這時候也只得轉過頭來,他長臂一伸,從王翠花手裡頭給蒲扇搶了過去。

趙三河握著蒲扇大手一揮,一陣涼風就帶了過去。

王翠花見狀,遂也就隨了趙三河的意,她自己個兒就躺了下去。

趙三河加大了揮蒲扇的力度,這不僅能給自家小女娘扇風,還能給王翠花也扇去一絲涼風。

“當家的,你咋看?”

趙三河當然知道王翠花這說得是什麼事兒,他白日裡也在劉家屯幹活來的,就在村口跟著其他趙油家的人給劉家屯建屋來的。

劉家屯給的錢不少,還是當日傍晚就給結這一天的工錢,管一頓飯食,早晚還給接送,這真是上哪兒都找不到的好活。

他能去,還是因著他媳婦王翠花能做一手好飯食,這才叫了他也去幹活的,要不然可也輪不上他呢。

趙油家因著開有油坊,倒是過得都還不錯。

但這農閒的時候,能多掙幾個錢,這般的好事兒可也不多見的。

李十月帶著人把那服徭役的幾個漢子打了的事兒,他當時就在一旁看得清楚呢。

這會子聽著王翠花開口問他,他也就說了一句:“怪不得敢請那麼老些人給蓋屋,是個有本事的。”

王翠花哪裡是想聽趙三河說這個,她直截了當的開口就說:“你沒聽那些李家人說?

他們是一路逃荒從河南道渡海過來的,殺過流民和倭寇的!人家那手頭可都沾著血呢,還想欺負人家村裡頭的婦人?

看吧,被打得像條野狗似的。”

趙三河想起當時王二狗被李十月三棍子給打的蜷縮在地上,看著就像是了了無聲息和死了一樣。

“那個叫王二狗該是活不了了。”

王翠花愣了一下子,這一點她還當真是沒想過。

不過她也就只是愣了一下而已,王翠花就很是無所謂的說:“死了也是活該!誰讓她竟然敢調戲人家村裡的婦人,還是李十月她的舅母!被打死了也是該的。”

對於王翠花的話,趙三河沒說啥,他是沒作出什麼評價,只聽王翠花又說:“當家的,你說,我送喜兒去劉家屯那學堂讀書可行?”

趙三河揮著的蒲扇的大手停了下來,他有些懵,實在是沒反應過來,王翠花這話咋又和自家喜兒扯上關係去了。

就著大開的窗戶從屋外透進來的月光,趙三河看向黑夜之中王翠花的眼睛。

四目相對,王翠花自然看出了趙三河眼中的疑問。

“我都和人問了,劉家屯那學堂是有小女娘的,他們屯子裡頭不能幹活的娃子不分男女,那都是進學堂裡頭讀書的。

裡頭有三個女娃子,一個是原本就是劉家屯人家的女娃;

一個是他們李家族長家的女娃;

還有一個是王家的女娃。

人家那教書的先生是從府城裡頭請的秀才公!可不是糊弄人的,是正經有功名的秀才!”

趙三河還是沒說話,但王翠花和他夫妻多年,趙三河不說話,她只看著他的眼睛,她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