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並無過錯的情況下,謝啟功若是真的在遺囑上公然寫明不分家產給二房,那麼依照填房在原配靈前執妾禮的邏輯,就算稱不上寵妾滅妻,傳出去也決沒半句好話可聽。
罔顧倫理的人家,怎麼樣都讓人瞧不起。
謝啟功抓著手上杯子發了半日抖,砰地一下砸成了粉碎。
阮氏聽到寫遺囑三字,卻是飛快看了眼王氏。黃氏則不動聲氏看了眼她。
謝琬緊捉著餘氏的衣襬,抽抽答答地道:“要是我父母親還在就好了,我時時能見到他們,就不會做出讓舅母擔心的事,也不會讓老爺生氣。”
她哀傷的樣子頓時戳中了餘氏軟肋,她紅著眼眶將她摟緊了點兒,說道:“琬姐兒別怕,父親母親都會在天上看著下面的,他們會護著你,也會給那些欺負你們的人報應!”
謝啟功被她氣得已上氣不接下氣,也不差這番詛咒了,撇過了臉去只作未聽見。
謝琬眼淚嘩啦啦滾下來,哭著道:“有些話我早就想問了。我年紀小,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因為靳表叔和表嬸常來信教導我要恪守閨訓,還要記得仁孝二字,不忘父母養育之恩。我想如果我連想念父母親的時候都不能隨時回家中緬懷,偶爾回去上柱香,這能夠稱得上是仁孝嗎?”
她這番話出來,已經沒有人在乎她說什麼,全部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靳表叔”三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