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自己的事,天天呆在屋裡,誰幫他們打理家業?他們把家產敗了,你們是不是特高興?琬姐兒沒有母親,不早些學著怎麼持家,將來嫁出去丟的是誰的臉?”

謝啟功當她是蠻不講理的潑婦,從來不愛搭理她,此時沉哼一聲,別過了臉去。

王氏道:“舅夫人這話未免有失公道。方才琬姐兒沒回來,您不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麼?我們也不是硬要拘著她,如今幸虧是安然無事回來了,若是有了點什麼差池,到時不成為咱們府上的責任?舅夫人到那會兒,指不定也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來罷?

“說到底,我們也是為她好,咱們家也不是那不講情面的人家,女孩子家要出門,打個招呼說聲便是,這撒謊的習慣到底不好。真惹出什麼事來,帶累的可不止二房,府裡還有好幾個姑娘沒定親呢。就是舅夫人這麼疼她,到時也看著也不痛快不是?”

謝啟功原是不打算做聲了的,王氏這麼一說,他立即就把眉頭皺起來了。事情起的急,王氏不說他倒忽略了,隨著謝榮任了編修,謝府在鄰近周圍人眼裡都跟從前大不同,假如真鬧出什麼醜事,丟的是府裡的臉,到那時又怎麼去跟有身份的人家攀親?

他指著謝琬:“打今兒起,你不論去哪兒,都得得到太太的同意方能出門!”

王氏臉上露出兩分得色,像看著砧板上的肉一樣看著謝琬。

只要有了這條規矩,她再想隨時出去辦事就難了。雖然鋪子裡的事有羅升他們,不用太操心,可是她還要開米鋪,還要擴充套件生意呢!她只要出不去,王氏要對二房產業或他們兄妹下手,就太容易了!

由此看來,王氏鬧出這番動靜之前,對她頗下了一番功夫,雖然眼下不太可能知道她去了京師,也不知道她具體在做什麼,但恐怕已經知道二房其實是誰在當家了。

可是,王氏真的以為憑她那點小伎倆,就能夠得逞嗎?

“舅母!”

一屋子裡沉默之中,她突然哇地一聲哭起來,撲到餘氏懷裡:“舅母,往後我只怕不能常常去看您了,你要保重!”

餘氏原先被王氏堵得沒轍,所以半日沒說話,眼下被謝琬這一哭,卻哭出了氣性兒來。

她騰地站起身,說道:“這是什麼規矩?合著你們當初鬧著把人留下就是為了拿捏他們?多大點兒的孩子,想爹孃了回自個兒家裡住住怎麼了?要不是平日把他們拘過頭了,她能這麼怕你們嗎?看你們一個兩個這後爹後孃的樣子,我也能想像琬姐兒平日裡在你們手下過的什麼日子!”

雖然謝琬說這趟是去了黃石鎮小住的理由十分可疑,可是在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幫著王氏他們而站在謝琬的對立面的。就是明知道漏洞百出她也會幫她死撐到底!

謝啟功被她那句後爹後孃氣得倒仰!

“荒謬!簡直荒謬!我是她親祖父,虎毒還不食子,合著我管教管教她還有錯了!”

“您沒錯!您虎毒不食子,您不食子的話我們姑爺當初是怎麼被你們欺負得連家也不敢回的?原先是我們姑爺,如今姑爺不在了,就成了拿捏這些孩子!你也好意思說你是親祖父!沒見過哪個親祖父胳膊肘子往外拐,幫著別人養兒子,卻把自己的嫡長子嫡孫女頻頻逼出府去的!”

“你!”

謝啟功指著她,臉色氣得青白,“你給我出去!出去!”

“出去?”

餘氏冷笑著,叉腰道:“你憑什麼趕我出去?我可沒自己尋上你們正房來,是你們派了人請我過來的!以為我是你們的下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沒門兒!我站的地方不過兩隻腳大,二房將來的分到的家產切個指甲蓋兒大都夠我躺著睡的,有本事你就寫明遺囑將來不分丁點東西給二房!”

私底下分不分是一回事,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