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殊得意地翹起嘴角。

哼,他就知道!

他猜對啦!

姜雲韶看著弟弟可愛的模樣,又溫柔哄他,“但是呢,姐姐對他的喜歡遠遠沒有對殊兒的喜歡多,殊兒是姐姐的大寶貝,好大好大一個寶貝!”

沈雲殊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咯咯笑著在姐姐懷裡撲騰起來,“嗯!我知道姐姐喜歡我!我也好喜歡姐姐的!”

他超愛姐姐的!

姜雲韶摟著撒歡的弟弟,望著隔壁,勾起嘴角。

嘖。

既然她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孟星河這傢伙了,那就不能任由這傢伙說後退就後退!

她喜歡的人,要不要跟她斷,這得她說了算,誰讓她生來就霸道呢?

她仔細分析琢磨孟星河忽然變心的緣由。

剛剛在氣頭上只顧著生孟星河的氣,現在冷靜下來了,她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孟星河就算是個東方景策那樣薄情的浪蕩子,也不可能早晨還想登門娶她,晚上就突然變心了。

他的轉變,不是因為變心,而是有其他苦衷。

什麼苦衷呢?

他爹他娘不可能成為他的阻礙,阻礙他的,應該是他自己。

他自己身上,那應該就是他的病了吧?

想到這兒,姜雲韶眯起眼睛。

她想起今天早晨孟星河登門以後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的病已經找到了控制之法,他不再是短命病秧子了,他可以陪親人長長久久走下去。

所以,他前幾天是以為他的病快好了才來接近她,而今天吐血暈厥這一場,讓他突然發現他的病好不了,所以不想來招惹她,不想拖累她?

奇怪……

是什麼讓他以為他的病能治了,又是什麼讓他忽然絕望了呢?

姜雲韶閉上眼睛,將今天發生的種種全部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

然後,又仔細捋了一遍。

忽然,她驀地睜開眼睛望著隔壁!

是她!

讓孟星河生出希望,又變得如此絕望的人,是她!

孟星河暈厥之前問她,她是不是小時候那個救了他又將蠱蟲放在他心口的小姑娘!

他心口!

而後來孟星河昏厥以後,侯夫人又央求她去坐在孟星河身邊,求她將手指放在孟星河心口貼著,說她是福星轉世,她這樣能保佑孟星河!

又是心口!

所以,侯夫人當時喊她過去,根本不是什麼保佑孟星河。

完全是因為孟星河誤以為她是小時候那個將蠱蟲放進他心口的女孩,孟星河誤以為她的存在可以壓制心口的蠱蟲!

準確地說,不只是孟星河“誤以為”,這幾天她身上應該發生過什麼事,這件事的的確確幫孟星河壓制了他心口的蠱蟲!

所以,孟星河才認定她是小時候那個小姑娘,侯夫人才要她將手指放在昏迷的孟星河心口。

那麼,她到底是怎麼幫孟星河壓制蠱蟲的呢?

她揉著眉心,回想起孟星河前幾次吐血的場景。

前幾次,孟星河吐幾口血很快就停止了,之後會跟沒事人一樣正常行走。

可今天,孟星河一吐血就一發不可收拾,就跟人捅破了心子似的,一口接著一口,吐著吐著還暈厥過去了。

她明明還是她,為什麼前幾天她能對孟星河的“病”起作用,今天不行了呢?

今天的她,跟往日的她有什麼不一樣嗎?

“奇怪……”

“真是奇怪……”

姜雲韶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試圖找出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跟前幾天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