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
孟星河看著眼前絕對可靠的侍衛,低聲吩咐,“不論查到了什麼,都只能將結果稟告我一人,不能讓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曉。”
侍衛有些奇怪。
那沈家人的身份有那麼神秘嗎?
流落在外的皇家子弟也不過如此神秘吧?
他壓下腹誹,拱手應道,“屬下以項上人頭保證,除了世子爺,屬下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侯爺。”
孟星河點頭,“去吧,早去早回。”
看著侍衛轉身離開,孟星河才靠在搖椅上。
他望著藍天上雪白的雲朵,微微眯起了眼。
這天底下獨獨只有四姑娘一人能壓制他心口的蠱蟲,他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他總覺得四姑娘的身份有問題,他想弄清楚這件事。
不過,他不會因為自己的疑心就給四姑娘帶來麻煩,所以他才會再三叮囑侍衛不要將訊息外洩。
不管調查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會讓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他低下頭,拿起手邊的書,百無聊賴地翻閱。
偶爾,他會看一眼高高的牆壁。
他家四姑娘還在客棧裡待著嗎?
怎麼還不回府呢……
雖然回府了也跟他隔著一道牆壁,他看不見也摸不著,不過,他可以聽見四姑娘的聲音啊,他隨時都有可以期盼的東西……
唉……
怎麼還不回來呢?
就不想家嗎?
就不想……他嗎?
孟星河像個滿心惆悵的“望妻石”一樣枯燥獨處了一陣子,忽然有奴僕急匆匆走進來。
“世子爺——”
奴僕行禮稟告,“苟玉樹苟侯爺帶著當日那五個紈絝來了!他們各自揹著一捆荊棘,在門口負荊請罪,您要出去見見嗎?”
孟星河驀地抬眸看向奴僕。
苟玉樹?
負荊請罪?
嘖,終於來了。
對此,他一點也不意外。
苟玉樹當日在小巷子裡用惡毒言詞羞辱諷刺他,他若是不計較,這事兒就沒人會當回事,只當年輕人之間小打小鬧。
可是,他計較了。
他不僅親自率人將苟玉樹堵在了巷子裡打,他還搬出了孟家的丹書鐵券說要弄死苟玉樹和那五個紈絝。
那麼,全京城都知道他為此動怒了——
如此一來,不論是那五個紈絝的爹,還是苟玉樹的貴妃姐姐,都會慎重對待此事,不會因為幾個混賬東西而與侯府為敵。
那幾個混賬東西平日裡再囂張再招搖,可是一旦庇護他們的人動了怒,逼著他們來負荊請罪,他們再不情願也得乖乖來。
如今,果然等來了。
孟星河心情不錯,他撫著書頁,慢悠悠道,“去告訴他們,本世子也不難為他們,當日他們辱罵本世子時用了多少字詞,便在那裡給本世子站上多少時辰。”
他看向奴僕,“站夠了,知錯了,本世子就允許他們滾。”
奴僕笑得合不攏嘴,“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好好盯著他們,讓他們頂著烈日好好站上幾個時辰!他們活該!”
孟星河點頭。
見奴僕要走,他又吩咐,“對了,你告訴苟玉樹一聲,本世子承認,今兒就是在殺雞儆猴,可他苟玉樹要是不願意做這個被殺的雞,那麼,他現在就可以滾,本世子進宮找貴妃娘娘理論便是。”
“哎!”
奴僕笑得更歡了。
有了世子這話,苟侯爺一定不敢耍大爺脾氣走掉了。
區區一個靠貴妃姐姐庇佑才能勉強得個爵位恩典的裙帶關係戶,也不知哪兒來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