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與他們侯府這種擁有帝王寵信擁有實權的人家鬥!

果然。

當奴僕來到侯府門口,將孟星河的話轉達以後,站在臺階下的六個人對視一眼,沒一個敢轉身有骨氣的走,甚至連不滿的神情都不敢露出來。

幾個平日裡招貓逗狗趾高氣揚滿大街招搖的紈絝子弟,全都老老實實揹著扎得肉疼的荊棘,低著頭又羞恥又難堪地站成一排認錯賠罪,像一個個本分的鵪鶉。

任憑路過的人如何打量,任憑心中羞憤爆棚,他們也不敢轉身離開。

倒是苟玉樹還有點架子。

不過他的架子不敢衝侯府和孟星河擺,他是衝那些路人的——

“看什麼看!再看爺我戳瞎你們的眼睛!”

他轉身囂張地呵斥那些故意放慢腳步圍觀的人。

“滾滾滾!快滾!老子就不信你們長這麼大沒做錯過事!你們難道沒給人道過歉嗎?有什麼好看的,再不滾我就抽出一條荊棘打死你們!”

路人們見苟玉樹這麼兇這麼霸道,再好奇也不敢多看了,匆匆走遠。

唉,本來難得見到一回世家子弟負荊請罪被公開處刑的場景,還想多看看呢,可世家子弟的熱鬧也不是他們普通人能看的啊,這該死的世道。

從上午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六個紈絝子弟一直安安分分站在定北侯府門口。

即便烈日當空最炎熱那會兒,即便他們被日光灼曬得頭皮發燙,汗流浹背,他們也沒敢去茶樓喝茶歇會兒。

沒得到定北侯府原諒寬恕之前,他們敢提前走,回去了絕對要被爹孃打斷腿的。

一直到傍晚時分,侯府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了。

六個紈絝子弟齊刷刷抬頭,期待地望著門口。

當看到英俊清雋的孟星河在三七攙扶下優雅貴氣地緩緩跨過門檻走出來時,他們全都激動了。

嗚嗚嗚孟世子終於出來了!

他們的酷刑是不是要結束了?

他們是不是可以回家吃飯喝水,倒頭大睡了?

在六人激動注視下,孟星河站在了三尺臺階上。

他輕撫著袖子,掃了一眼六人。

將六人此刻狼狽又疲憊的模樣盡收眼底,他薄唇微勾,“頂著烈日站了一天,可長了記性了?”

六人異口同聲,“孟世子,我們長記性了!我們再也不敢拿您的好脾氣當您沒脾氣,我們再也不敢了!”

說完這話,苟玉樹知道自己這個罪魁禍首最遭孟星河記恨,他趕緊又單獨認錯——

“孟世子,我真的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了!我這個人混,以前我多次找您的茬,您都寬容大度沒跟我計較,可我不識好歹,不僅不知悔改反而以為您好欺負越發變本加厲,經過這一次,我已經知錯了!真的!我貴妃姐姐已經訓斥過我了,我用我貴妃姐姐的榮寵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挑釁您了,您就原諒我上一回的無狀吧,成嗎?”

“……”

五個紈絝齊刷刷扭頭看著苟玉樹,目瞪口呆。

等等,還能這樣發誓的?

不用自己的命來發誓,用貴妃姐姐的榮寵來發誓?

這可真是親弟弟啊!

如果他這樣發誓都行,那,他們五個也可以啊,他們有爹有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