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音想了想,抱著胡綿綿走了進去。

門扉關上以後,胡老夫人想上前偷聽都審問些什麼。

沒想到她剛靠近,就被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給擋了回來。

胡老夫人撇撇嘴,轉而厲聲厲色地使喚丫鬟。

“胡蘭那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趕緊去將她找回來,她哥哥都要出事了,她還有心思夜不歸宿!”

這時,一陣冷風吹進來,榮兒冷的打了個哆嗦。

梁雲燕摸著兒子的小臉,見他凍得臉皮冰涼,頓時心疼。

她對侍衛們開口:“我們又不是嫌犯,臨近年關的天氣,為何連一盆炭火也不給我們?我要求送炭火來,並且關上門窗,冷死了!”

連高嬤嬤也附和說:“是啊,這麼冷,門還大敞著,這裡頭還有兩個孩子呢,再說了,我們老爺也受不住啊。”

她說著,手扶在胡老爺的胸膛上。

胡老夫人瞧見,撲過去抓著她的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高嬤嬤知道裝可憐,躲在胡老爺身後,哎喲哎喲地喊救命。

幾個侍衛上前,將她們直接拉開。

並且拔出刀刃,冷冷威脅。

“大人說了,審問期間,誰也不準提要求,你們若是嫌這裡不好,大可以跟我回牢獄去待一待!”

“誰再敢鬧事,別怪我手裡的兵器對她不客氣!”

侍衛嚴厲的眼神一掃,高嬤嬤瑟縮著脖子,胡老夫人氣呼呼的,咽不下這口氣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

胡老爺坐在太師椅上,終於發話了,很有些不耐煩。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等著結果吧!要是查出來不好,我們都沒好日子過了!”

胡老爺的一句話,讓眾人頭上都飄來一陣烏雲。

胡老夫人捂著臉,哭著叫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一輩子沒享福過幾日……嗚嗚。”

梁雲燕也聽的頭疼,皺起眉頭來。

胡允深貪汙了多少,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哪裡有清白可言?

趁著侍衛守在門口的間隙,梁若笙走到梁雲燕身後,悄悄耳語。

“娘,你屋子裡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千萬別被找出來了,要是讓他們發現,阿爹貪汙的東西給過你,咱們怎麼也洗不清啊。”

梁雲燕朝她遞去一個噤聲的眼神。

“你放心,我早就想好怎麼說了,我屋子裡還有些陳清音的嫁妝,到時候,就說都是她給的。”

見梁雲燕一臉穩妥,彷彿覺得自己的藉口百密無一疏的模樣。

梁若笙忍不住擔憂起來。

她可沒那麼樂觀!

因為,她前世在宮裡,聽說過這位年輕權臣寧觀舟的赫赫大名。

這位臣子出身貧寒,卻在入仕後的短短十年,坐到了首輔的位置。

如今不僅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還是皇上約束大臣們的一把利劍。

這不管是誰碰了一下,都得掉塊肉。

胡家這件事,恐怕無法善了了。

梁若笙的目光看向門扉緊閉的偏廳。

但願陳清音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一陣冷風吹來,胡家眾人都忍不住裹緊了自身的衣袍。

梁雲燕把外袍脫下來裹著榮兒,也冷的厲害。

可誰也不敢說什麼。

梁雲燕搓著手哈氣,一邊取暖,一邊惡毒的想。

正廳都這麼冷,偏廳肯定更甚。

最好把陳清音和她生的那個醜孩子凍生病了才好!

然而,此時此刻的偏廳裡。

兩盆最好的金絲炭火燃燒著熱浪。

胡綿綿剛剛自己脫了外袍,小傢伙竟然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