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提升那杆“大纛”的品秩,增加“大殉”道號的含金量。

官巷處心積慮,秘密謀劃多年,在前不久,終於一鼓作氣煉製出了最後九顆黃豆。

湊齊一罐子的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

第二隻陶罐,屬於候補。雖說還缺了三十多顆,官巷其實已經心滿意足。

官巷跟王制做買賣,算是互取所需。類似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官巷做了多年,很多年了。

好些年輕一輩的修道天才,都覺得王座裡邊,道場位於玉明洞的大妖官巷,最喜歡提攜晚輩,最願意栽培後進,為年輕修士無私護道……可事實上,這些看似登高路上修行順遂的天才們,幾乎沒有一個能夠躋身仙人。

柔荑以心聲說道:“可惜雲深前輩不願意出山相助。”

一位符籙大家對於戰場走勢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官巷搖搖頭,“他是真正的清淨道人,斷然不會攪和這些紅塵事的。”

身為玉符宮開山祖師,道號雲深的言師,在蠻荒是出了名的道齡高,資歷老,人脈廣,人緣好。

比如言師就曾有大恩於年輕時的官巷,並且官巷是很多年之後才輾轉知曉真相。

在蠻荒,不比浩然,一個修道之士,想要活得與世無爭,就得有不被大勢裹挾的本事。

剛好言師就有這樣的能耐。

老道士已經多年不問世事,玉符宮事務早已交予弟子們全權打理,而且絕對不是那種看似放權、實則躲在幕後暗中操控大局的太上皇。就算是先前信物被竊一事,鬧得很大,吵來吵去,一直吵到了閉關的言師這邊,老道士也讓煉丹童子遞出一句話,只是“緣法使然”四個字。

先前官巷悄悄專程走了一趟玉符宮,面見言師,虛心求教道法。

言師直言不諱,“道友當真不怕早已遭了天厭?湊齊天罡地煞之時,就是天殛臨頭之時?”

當時官巷確有幾分心虛,嘴上依舊故作輕鬆,笑道:“天都沒了,還怕什麼。”

不知為何,形容枯槁的老道士好像下定了決心,傳授官巷破解之法,躲災之術。

官巷不疑有他,只是依法行事,果真成了。

言師好像將那份因果轉嫁到了自身。

官巷不好深究,也只當是前輩高人行事特異。

臨別之時,老道士只是喃喃低語二字數遍,“求解。”

且不說隱官,只說接下來由誰來對付齊廷濟,就是個天大的難題。

朱厭?已經躋身十四的緋妃?

再者蠻荒大妖們幾乎可以確定,曹慈也已經躋身武道十一境,由誰去與之放對?

雲紋王朝這次可謂傾巢出動,除了皇帝葉瀑,國師白刃,還有幾乎所有的王朝精銳都已經聚集。

白刃瞧見那個曹慈,同樣是武夫,她便躍躍欲試,上次在陳平安那邊丟的臉,總想要找回場子。

他們身邊還站著個魁梧壯漢,袒胸露腹,肌肉虯結,穿獸皮裙,腰間別有一杆幡子。

早年再金甲洲戰場,它曾經藏掖修為,遇見了曹慈一行人。

曹慈也是在那邊躋身的十境,它掂量一番,並未出手,擔心打了小的,惹來老的。

等到返回蠻荒,此次未能躋身新王座,耿耿於懷。

斐然倒是私下承諾他只要在戰場有所建樹,例如打殺一位浩然劍仙,便願意舉薦他晉升王座。

它只當是信手拈來的一樁小事。

再見曹慈,它也是頗為興奮,不過仍然密語詢問盟友新妝一句,“道友,那個無眉的娘們,為何不見蹤跡?”

陳平安已經置身戰場,曹慈也已現身,都是武夫,她作為蠻荒武學第一人,豈能不湊熱鬧?

新妝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