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木綵衣才終於抬頭看一眼,當然不僅僅是她,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狄凡身上。

老鴇連忙拾起落在地上的紅包,將裡面厚實的一張紙取出來,上面確實標著“一千銀”三個字,她將紙上的官印掃了數遍才肯斷定是真票,頓時也顧不上胸口的疼痛,一張臉綻放開,衝狄凡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大方,不知在座各位誰還有更吉利的彩錢?”

沒有人搭話了。廢話,玩一晚上女人花一千銀石?哪怕是他們都沒有這麼大方過,他們現在只想知道突然冒出來的白頭髮是誰,好像是山外城本地的公子,可他們卻從沒聽說過。

他們這些外鄉的貴人是來求仙的不錯,卻也有順便強龍壓蛇的打算,山外城裡的公子爺有多少本事都已經打探清楚,所以是抱著碾壓的心態而來的,而今天的事可謂恥辱。

狄凡鬆了口氣,對他來說,可以用錢解決也是好事。他扭頭看了梁遺鶴一眼,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出奇平靜,完全不像是剛花去了一千銀石的鉅款。

他不禁在想,這人為什麼要幫自己?他不覺得自己在對方眼裡有多少的利用價值。而尋仙會的時候,自己可能真的要跟他一起了。

他是屬於那種有恩不報就渾身難受的人,相信很多人都是如此,而對方求過他的就只有一件事,他能幫到梁遺鶴的好像也就只有這一件事。

老鴇微微有些失望,畢竟錢自然越多越好,可木綵衣的初夜能賣出一千銀石,已經令她很驚喜了,也不僅是一次的收入,這次買的貴了,以後收錢也能收得多些。

木綵衣還是俏立在原地,臉色酡紅,像是有些不安。

這是已有兩名極美的女子到了狄凡面前,其中一人笑道:“姐夫,跟我們去更衣吧。”

狄凡站起,已經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是晚上時直接帶著木綵衣跑嗎?

其他人知道今天的花魁梳攏沒他們什麼事了,卻也沒有直接離開,這裡的姑娘可是夠多,見識了木綵衣身材的婀娜後,定要好好發洩一番。

令狄凡有些奇怪的是,梁遺鶴之後竟然沒跟他說一句話,更沒有跟別人提錢是他給自己的,只是自顧自挑了個相熟的姑娘一起上了二樓。

兩個放在別人的青樓裡絕對是花魁的姑娘親自幫狄凡換了上了套像是古代新郎所穿的衣服,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舉止語態都帶著媚意。

狄凡突然有些明白外面那些人為什麼都那麼喜歡逛青樓了,不僅僅是為了滿足需求,還因為這裡的人確實會儘量讓你體驗到最舒適的感覺,而且絕不僅是肉體。

如果是皇都等地的話,或許還有諸多流程要完成,狄凡不僅要付開寶彩錢,各種聘禮也要準備上,還有較為繁瑣的儀式,幸好像山外城這道偏僻之地規矩向來簡單,幾乎是披上衣服就能進房。

狄凡這時才重視起一個問題,自己已經是木綵衣的入幕之賓了?

換一種角度想想,自己正在嫖娼啊,而且嫖的還是花魁的初夜。

他堅持稱自己是來救人的。

他這個老處男有點臉紅,尤其是見到低頭不語的木綵衣後。

老鴇親自拿了酒過來,畢竟是花魁開寶,其它的程式都可以省,但是花酒必須喝一杯。

木綵衣沒有看狄凡,緩緩把酒喝完。

狄凡完全就當是喝水,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鴇母笑得脂粉都快掉了,親自將二人領去房內,她動作輕緩的把門關上,這一次門外沒有站人,選的是最安靜秀美的地方。

一張桌,一壺酒,一床琴……

狄凡刻意沒有去看床那裡。

木綵衣緩步走到琴床前,一句話不說,一種表情沒有,默默彈起了一首曲子。

木綵衣的琴曲倒是讓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