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微微亮,王玉章的房門被敲的咚咚作響。

“掌櫃的,掌櫃的…您快出來看看吧!咱們食香居都快被擠塌了!”房門口,六斤隔著房門朝裡面大聲喊道。

“行了!六斤,別敲了!房門都要讓你給敲塌!”房門被開啟,王玉章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一晚上的修行,氣海內積累的天地元氣雖然微乎其微,但卻也聊勝於無。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堅持,兩三個月內定然能夠在氣海內積累出第一縷天地元氣,邁上修行之路。

“掌櫃的,您可算是出來!”見到王玉章出來,六斤那著急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什麼事?毛毛躁躁的?”王玉章開口問道。

“掌櫃的,大堂內擠滿了人,說是來聽你講授新派畫技的,食香居就快要被那些人擠塌了!”

聽到六斤的回答,王玉章這才想起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沒有解決。

“走!我們出去看看!”他隨口說了聲,便朝著大堂走去。

一到大堂後門口,他便聽到有人在爭吵。

爭吵之人是一名女子和兩名書生。

兩名書生他不認識,不過那名女子他卻是認識的,正是春意樓的柔兒。

“兩位姑娘,能不能把座位讓出來?”一名書生對著坐著的柔兒和音音說道。

“不能!”音音本想起身讓坐,不過柔兒卻按住了她,並且嚴肅的拒絕了書生的要求。

她的拒絕令書生覺得很沒面子:“我們這麼多讀書人都站著,你們兩個風塵女子有什麼資格坐著?”

柔兒毫不猶豫的回道:“是我們先來的,為什麼沒有資格坐著?你們要是想坐著,為什麼不早來呢?”

她的這一舉動,可算是打了徹底那名書生的臉:“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這地方也是你們這種卑賤的身份能來的嗎?”書生厲聲嘲諷道。

“我們的身份確實卑賤,可王掌櫃的說過,不論身份貴賤,男女老幼都可來聽他授藝,我們又為何不能來呢?”柔兒依舊是據理力爭著。

這下可是把那名書生氣得不輕:“你…王先生也是糊塗,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無話可說的他開始埋怨起王玉章來。

這是他旁邊的一位書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慎言”,而後看向柔兒說道:“王先生有著聖人之心,給予了所有人一個機會,可我們也要有自知之明,人始終是有貴賤之分的,姑娘你們這種身份坐著確實不合適,還是起來吧!”

“柔兒,我們還是把座位讓給他們吧!”音音在柔兒耳邊小聲勸告道,在她看來那位書生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像她們這種卑賤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坐著。

“憑什麼?”正在柔兒準備再次據理力爭時,卻聽見王玉章的聲音響起。

“柔兒,你先起來吧!”他的這句話彷彿晴天霹靂,讓柔兒心中一顫,整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人都要坐不穩了,整個身子向後一傾,若不是音音及時伸手扶住了她,她怕是就要真的傾倒在地了。

“柔兒,你沒事吧?”看著她臉色煞白的樣子,音音關心的問道。

“沒事!”柔兒心如死灰的說道:“我們把位置讓給他們!”而後顫抖的身子站了起來。

在這之前王玉章是她心中的神,是她的信仰,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王玉會說出那句話,可是這一刻她心中的這個神倒了,原來他也與這世間的所俗人有人一般無二,瞧不起她們的身份。

之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裝出來給她們這些人看的罷了。

至於那兩名書生則是高興的對著王玉章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王先生!”

“謝我做什麼?”王玉章疑惑的問了一句,而後也不管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