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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正門進來過,但卻並沒有離開的痕跡。自己找人特別改造過的防盜門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撬鎖的跡象,也就是說——
有個堪比胡迪尼的開鎖大師,偷偷溜進自己的家,然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呆在屋子裡?
念及於此,張洛已經腦補出一個高大威猛手握斧頭的殺人狂魔,站在前方拐角處面露獰笑,等待自己“送頭上門”的情景。
——雖說自己可以在近戰中單殺海豹部隊士兵,但面對未知的入侵者,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還穿著之前那套軍服的張洛,悄無聲息的拔出一直掛在腰帶上的水怪之牙,鞋都沒換便走進家門。把目光投向光線不佳的寬敞客廳。
兩秒後……
他把刀收回刀鞘,回頭換上拖鞋,接著大步向客廳的黑色長沙發走了過去,推了推正蜷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那傢伙的肩膀:
“該起床了。”
“唔……”躺在沙發上的人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噥聲。
“再不起床我可要報警了。”張洛說著又拍了對方一下。
“嗯,你煩不煩……”
從凌亂的深棕色髮絲下,露出一雙狹長而澄澈的眼瞳。那個穿著一套白色的“兔子先生”睡衣的長髮御姐,一邊揉著眼一邊坐起來,沒好氣的大聲抱怨道:
“大早晨吵什麼吵……原來你沒死啊?”
“我沒死還真是對不起了。”
張洛說著坐到沙發另一端,把手機和錢包隨手扔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想拿塊巧克力卻發現茶几上的食物早已被消滅一空,只剩下一大堆包裝紙,於是又微微皺眉:
“所以說,一個日理萬機的靈異雜誌編輯,跑到作者家裡睡覺是什麼情況?你最好解釋一下,否則我要報警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混球拖稿太厲害,其他人早就交稿了就剩下你連個影都沒有……”御姐撥開擋在額前的一縷長髮。
“你怎麼進來的?”張洛問。
“上次來你家催稿的時候,我趁著去樓下買東西的時機偷偷配了把鑰匙,我是不是太機智了?”御姐得意的笑了起來。
“偷配別人家鑰匙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大概也只有你一個了。”張洛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長髮女子。
這傢伙正是自己常駐的靈異雜誌主編,同時也是大名鼎鼎的青春文學作家——簡瞳。
身為一個靠寫校園清純戀愛故事成名的女子,卻成了靈異雜誌的主編,本來就很奇怪了。但此人的另外一個特性,更是令她“註定孤獨一生”,那便是——
“小子,我還以為你死在列車事故里了,原來新聞裡那個‘唯一倖存者’就是你啊,哈哈哈!”簡瞳大力拍著張洛的肩膀。
沒錯,這傢伙雖說頗有幾分姿色,但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女漢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男人還要強勢許多。
完全不打算討論關於列車的話題,張洛話鋒一轉:“這期雜誌不要指望我的稿了,我剛從醫院出來還有點虛。”
“那怎麼行?大批粉絲都等著聽‘張大爺’胡扯呢,你的稿子要是不上,雜誌銷量說不定又會下降。最近我們這種紙質刊物越來越不好混了。”簡瞳站起來把長髮披到肩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了粉底和小鏡子,開始在客廳快速補妝。
“告訴他們,張大爺風溼的老毛病又犯了,拿不起筆。”張洛隨口說出一個已經用了好幾遍的理由。
當初他首次給雜誌投稿的時候,出於“試試看就算沒過也沒關係”的心態,使用了名為“張大爺”的筆名。沒想到第一次投的那篇《消失的末班地鐵》便登上了雜誌,而且還大獲好評,結果後來想改筆名也不好改了,只得繼續用了下去。
“快得了吧,你已經風溼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