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太病房。

厲行肆雖然笑著,但心裡卻壓著悶氣。

他藏下心中湧上來的酸意後,雲淡風輕道:

“喬初我怎麼套路你都不管用,怎麼別人就那麼好拿捏套路你呢?”

“顧夫人要待就待,你擔心她幹嘛。”

“顧夫人那人除了搓麻將,別的沒多大耐心,她在這裡坐個兩小時,保證拍拍屁股走人。”

做了好幾年李梅的兒媳婦,李梅什麼樣的人,喬初怎麼會不知道。

喬初:“比起讓李梅在這待兩小時,去隔壁溜一圈更划算點。”

避著顧年岑反而顯得她放不下。

喬初自帶媚態的眉頭又是閒散一挑。

“還有……你怎麼知道是李梅拿捏我?”

喬初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厲行肆垂落在一旁攥著的手鬆開。

對上喬初那散漫又自信的雙眸,心跳倏地跟著漏了一拍。

厲行肆嘴角的弧度變得鬆弛,輕輕一扯。

拖著聲音,輕笑:“嗯,我不知道。”

李梅帶來滋補湯,還放在桌上。

喬初帶上,起身去隔壁。

厲行肆嘴角的笑容冷下,臉色寡淡,盡顯煩躁之意。

厲行肆跟著喬初起身。

他藉口說:“去外面透口氣。”

沒跟著喬初進顧年岑所在病房,厲行肆卻倚靠在顧年岑病房門口。

他不動聲色間壓抑著心中起起伏伏的不安與煩悶。

厲行肆說的是透口氣,主要還是想知道喬初去找顧年岑會發生什麼。

門口處,喬初停下腳步。

她扭頭看向厲行肆:

“厲總,顧年岑都住院了,不進門看看,對得起你死對頭的身份嗎?”

厲行肆垂斂的黑眸抬起,對上喬初的眼睛。

怔愣片刻,嘴角勾起肆意的笑意。

厲行肆走向喬初。

“走吧。”

“不去給他添添堵,的確不合適。”

厲行肆眼底的笑不過轉瞬真實明朗,心底的鬱色不見蹤影。

喬初去見顧年岑,厲行肆本來還擔心兩人舊情復燃。

現在喬初邀他一塊去見顧年岑,這不就像帶現任見前夫哥嗎。

想著沒美得哼出聲,都算厲行肆收斂的。

房門被推開。

顧年岑看見喬初時,半躺著的身子僵了僵。

喬初即便在隔壁,倘若他不主動過去,是不可能搭理他。

他下意識當自已燒出錯覺,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直到熟悉、清亮的聲音傳進耳畔。

“顧總,聽說您病了,正好在隔壁,來看看您。”

喬初不走心地笑著,態度隨意。

似並不是真的擔心他病了,來看他的。

反而更像來看笑話,看看他有多可憐的,多活該的。

但不管為了什麼,見到喬初就是好的。

悶了幾天的胸口像是透過一口氣。

顧年岑壓抑的心好像被輕輕撫了下。

直到看見喬初後面跟隨進門的厲行肆,顧年岑剛溫和的眸色頓時又暗了一個度。

喬初和厲行肆兩人前後步伐一致。

不知道進門前,聊了什麼開心的,兩人臉上的笑容還沒淡去。

顧年岑目光盡力維持著平和和體面地從兩人身上掃過。

最終停留在喬初身上,選擇性忽略厲行肆。

“最近天氣變化大,常下雨,沒注意吹了風,的確有點難受。”

“引以為鑑,你身體算不上好,更需要多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