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薇眼神閃了閃,已經對吳氏的想法猜到一二,笑道:“那便罰嬤嬤每日跪一個時辰,跪夠十天吧。嬤嬤年紀大了,我也不便多為難。母親,你覺著呢?”
吳氏巴不得魏景薇下手重一些,越是狠辣,她的名聲和日後掌家便越艱難,誰知道魏景薇提出個不痛不癢的,她總不能讓魏景薇打死容嬤嬤吧,只能點頭答應。
語氣牽強的口頭上,還誇讚了她一句是個心善的。
身旁的龐氏卻不這麼想,她看了魏景薇一眼,卻覺得魏景薇此舉十分聰明。既達到了自個兒的目的,還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個毒辣的。
對於年輕的丫鬟下人們這個懲罰確實不重,但容嬤嬤年紀多大了?
這般每日跪下來,十日之期過了,怕是日後能好好地站著伺候吳氏都難。
想到大房的兩位,再想到自個兒的丈夫,她眉頭緊蹙,末了搖了搖頭。
她此刻也不方便提醒,只能按下不提。
江府沒多久,容嬤嬤被懲罰的事兒就傳了個遍,下人們都聚集起來對魏景薇議論紛紛。
有人說她是個心腸硬的,不一會兒便有別的小丫鬟反駁,說她若是個心腸硬的,為何只是罰跪。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眾說紛紜。
魏景薇當然不會理會這些,回了屋內便聽著馬三彙報這些日子來囑咐他辦的事。
“夫人,小的幸不辱命,你交代我的,我已經全部辦妥了。”
馬三臉上帶了些笑意。
魏景薇有些驚喜,笑道:“好好好,我便知道你是個辦事穩妥的。”
馬三拿出自己粗略大致記下的賬,然後由蘇兒接過遞到了魏景薇的手裡,她大致看了一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
果然如同上一世一般,今年的煤炭柴火還有糧食的價格都翻了好幾倍。
但就算如此,這些東西還是不少人家買。
但大多數都是京裡的世家。他們手頭上不缺錢,就算東西貴些,也捨不得虧待自個兒。買不起的也就是普通的百姓,老百姓一年到頭除去嚼用外,基本手頭留不住多少錢,更何談拿出來買煤炭了。
想到記憶中的今年,越到冬天時,天氣越是嚴寒,還凍死了不少人。
她連忙問道:“我讓你留下的柴火和糧食,你留了嗎。”
馬三點頭應道:“夫人囑咐我留下些,小的都留了,都放在夫人的莊子上,那兒乾燥些,能儲存得久些。”
魏景薇放心下來,心裡微微的釋然。
這場嚴寒來得猛烈,她既然能預先知曉這些,不做些什麼總歸心裡過意不去,但她的力量太小,能做的有限,盡力而為罷了。
很快,江寅白的到來沖淡了她心中的惆悵,她想了想,還是把吳氏那兒發生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江寅白甩了甩手上的珠子,在桌子上碰撞出不小的聲音。
“哼,她倒是打得好主意。”
魏景薇看著他緊抿嘴唇,嘴角微微往下,就知曉他心情定然不好。
換位想一想,若是家裡有個時常想方設法算計自個兒的人,她也心情好不到哪裡去。
囑咐蘇兒和蓮兒去提膳後,魏景薇便把話題岔開,兩人又聊了會兒京裡哪裡東西好吃,哪裡的糕點不錯的話題,倒是沖淡了不少剛才的不悅。
江寅白側頭看著身旁女子帶著淺淺地笑意,語氣柔柔地跟他聊天,燭火的橘色光打在她的臉上,燈光的映照下,那原本就瑰麗無比的容顏,更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他面色不動,心頭卻翻江倒海的滾燙一片。
竭力剋制,才讓自己面上不至於露出來。
他如今還不知她的心意,若是突然的表達出來,唯恐魏景薇覺得他有所企圖,兩人原本可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