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痛,稍微動一下便更痛,痛得她額頭都冒了不少的汗珠,整個人蜷縮在榻上,小小的一隻。

“大夫,她怎麼樣了。”

大夫把完脈後,擬了一張方子,隨後才道:“我瞧著這位夫人是染上了傷寒,這邪風入體,且她身子有些弱,便情況比之常人要嚴重些,這些日子便好生休息,老夫的方子喝兩幅下去,便能藥到病除。”

“好。”江寅白黑著一張臉聽完,聽到大夫說病情很快能好,才微微鬆了口氣,囑咐二吉把大夫好生送出去。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蘇兒臉色蒼白,她不過是去囑咐馬三的功夫,隨後被旁的事兒絆住了手腳,前後約莫一個時辰,回到便看到小姐病倒了。

整個人燙得跟什麼似的,蜷縮在被窩裡,囈語不斷。

她連忙讓人去找來大夫,剛巧遇到回府的江寅白,江寅白讓二吉去請京裡治療傷寒很有一手的大夫。

隨後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到底怎麼回事兒,昨日還好好的。”江寅白的語氣不算好,但蘇兒卻絲毫不介意,抹了抹眼淚後,小聲說道:“夫人晨起時還好好的,在那之後便不舒服了,奴婢估摸著,是早上受了風寒。”

“你們自幼伺候她,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蘇兒點點頭,心中覺著懊悔不已,若是自己對那個如意多提防一點兒,興許小姐就不會被她折騰的感冒了。

因著是那邊賜下的,她便做事束手束腳,如今想來,那邊再如何,哪有夫人重要。

她把早晨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如意說的話,一字不落。

隨後便見背對著她的江寅白冷聲吩咐,“做不好就別做,我江府不是養不起一個人,若是她安分,便找一個院子讓她自個人住下。”

蘇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酸,沒想到姑爺還是在意如意。

都這樣了,還不肯懲罰。

她點了點頭,忙囑咐下人們去收拾一間院子出來,讓如意住出去。

院外的如意得到訊息定然是不肯的,她出去瞭如何能見到大爺?

掙扎哭鬧了一番,江寅白不耐理她,派了二吉去敲打了一番,她才自願住去了旁的院子。

一場折騰下來,江寅白坐在榻邊,看著魏景薇蒼白的小臉心中有些歉疚。

蘇兒勸了好幾回,他都執意在屋內守著,一定要等魏景薇醒來為止,蘇兒無法,便只能由著他去。

親自又去廚房裡熬好了藥,端過來。

江寅白輕手輕腳的扶著魏景薇,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胸口,拿起勺子吹了吹藥,確定溫度沒有問題,才一勺一勺地圍了她。

蘇兒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心中卻覺著,若是沒有如意這一茬就好了,夫人分明對姑爺不是沒有感情的,但如意這一來,她眼看著魏景薇就淡了下去。

哎。

姑爺比起旁的人,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男人了。

這一睡,直至卯時,她才堪堪醒來。

睜眼眼眸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面前的場景,江寅白靠著床榻不知何時睡著了,濃密纖長的羽睫在他的下眼瞼形成一道陰影,筆直挺立的鼻子裡傳來均勻的呼吸,此刻不同別的時候,他看起來無害又安靜,跟平日裡隨時透著危險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她微微一動,江寅白很快便察覺到了,睜眼直直地朝著她看來,平日裡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此刻瀰漫著血絲,眼裡遮不住的疲倦。

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很快彎成了一輪彎月。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

面對他丟出的一連串問題,魏景薇無奈地笑了笑,剛想出聲,又抬手指了指喉嚨,吐出虛弱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