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你為我好,但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從梅家出來,更知道哪些情愛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東西,稍不注意便會如那些人一般。”
蘇兒聽罷嘆了口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瞧著魏景薇臉上淡然的神色,把心頭的話壓了壓,再沒有開口。
深夜,江寅白屋內,屋內瀰漫著濃烈的水汽,白色的煙霧繚繞,讓人看得不真切,似面前蒙上薄薄的一層紗。
屋子中央擺著一個碩大的木桶,桶內男子衣衫盡褪,整個人泡在浴桶裡,只餘一些雪白的脖頸和堅實的臂膀處。其餘部分都淹沒在黑壓壓的藥水中。那瀰漫出的水汽正是從桶中熱水蒸騰而出。
江寅白下頜收緊,嘴唇緊抿,闔眸懶懶地靠著桶,一頭烏髮散披開來,若是乍一看,還以為是一絕色女子呢。
二吉站在門口剛想入內,便皺了皺鼻子,覺著這藥水實在不好聞,難怪爺討厭呢。
但難得爺聽了一回神醫的勸,往日裡都是聽過便算了。
“爺,水冷不冷,要不要我吩咐他們再燒點水。”
“嗯。”江寅白簡單的一個字後,便不再開口。
二吉雖然的了個冷臉卻並不沮喪,甚至覺得高興。
沒瞧著四喜堂的哪一位多關切他們家爺,爺也是的,對她的話聽三分,今日就用藥水沐浴。
二吉走路帶風,出風就囑咐下面的人忙燒水了帶來,全程臉上帶著喜色。
面前的下人得了個好臉,欣喜若狂,忙不迭地表示立刻把熱水帶來。
入夜,四喜堂陷入一片寧靜,魏景薇在床榻上休息,闔眸中卻想著別的事兒。
想到江家的種種,想到如意,再到江寅白.....
思緒萬千,不一會兒便陷入了夢境中。
一大早,外頭天氣儼然寒冷,魏景薇還在熟睡,夢嘎吱一聲便開啟了。
她蹙了蹙眉,緩緩睜開眼眸,便聽到耳邊傳來蘇兒的聲音。
“你做什麼呢!夫人還沒起,誰允許你這麼自作主張的!”
“我只是按照府內夫人太太沒的作息給夫人送水,都這會兒了,夫人怎麼還不起呢!大爺那邊兒不需要伺候嗎。”
蘇兒更氣了,聽聽這人什麼口氣。
還管她家夫人要不要早起,要不要去伺候大爺,她以為她是誰呢!
她剛想呵斥,便見魏景薇從屋內緩緩地走了出來,長髮披散,一身常服,臉色白皙中泛紅,眼神迷濛中帶著一股子怒氣,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噙了一口便抬手把杯子朝著如意砸了過來。
如意瞬間感覺自己不能呼吸,還好,杯子擦著她的臉飛過去,直接砸落在門上摔了個粉碎。
她臉色蒼白,整個人像受了極大的驚嚇般坐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魏景薇。
她怎麼敢!
魏景薇看著她的樣子冷笑,窗外的風吹進來,她的頭髮隨風飄揚,倒像是謫仙一般。
如意雖說恨她狠辣,但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這女人太美了。
“你真是個好奴婢啊,整日裡管些不該管的事兒,我起來後倒是一盞熱茶都喝不上,這水怎麼是冷的!”
她原本就有起床氣,若是睡得不好便氣更甚,今日如意算是撞到了。
如意囁喏了嘴巴,半晌吐出幾個字,“這不是奴婢的職責。”
“不是你的職責?那什麼是你的職責,我讓你去澆花便好,你非要什麼事兒都搶著幹,做又做不好,人要看清自己你知道嗎如意,還有伺候我洗漱不是你做的事兒,現在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日後也別進屋子內。”
如意張了張嘴,沒想到魏景薇今日如此絕情,面上還有不甘,“可是太太分明是撥我過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