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桶,是個滿身都是尖刺的刺蝟,實際上倔強又不好相處的表象背後,是一顆極其渴望被看到被接納以及被認可的心。
偏偏這種人只是倔,只是衝,並不是傻,那種刻意的迎合,虛與委蛇,人家也是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的。
而陸卿從與陸炎遇到之後,幾乎都是在以一種十分真誠的態度在和他打交道,不論是比武還是喝酒,讓陸炎找到了志趣相投,被人真誠對待的感覺,先拉近了兩個人原本並不算親近的距離。
之後陸卿也對陸炎表現出了充分的信任,與他分工去確認仙人堡的地形,在地牢裡發現了與陸炎手下課稅使容貌打扮相同的人,並沒有因為怕他衝動而瞞著他。
相反,陸卿還理解了陸炎的想法,只是在他行動之前把提醒的話說了出來,行動上從未加以阻攔,似乎是相信陸炎不會存心壞事。
陸炎也恰恰是被他的這種態度拿捏住了,甭管對著陸嶂有多一言不合就言辭犀利且態度不耐煩,在和陸卿打交道的時候,倒是都很穩得住。
搞了半天,這廝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對陸炎攻心,藉著陸嶂這麼一個活靶子,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了陸炎心目中值得信賴和親近的好大哥了!
“陸鈞是那個做事謹慎,處處小心的,如果陸朝能說服他點頭,應該還是比較穩妥的,但是陸炎……是不是還不夠穩定?”祝餘饒是想明白了這一層,依舊有些擔憂。
陸卿雙臂攬在她的腰間,緩緩嘆了一口氣:“最合適的盟友可遇而不可求。
陸炎或許並不是最穩妥的人選,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城府不深這一點,是好事也是壞事。
如果他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人,倒也大可不必理會,偏偏他武藝精湛,又是個領兵的好手,加上城府不夠,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這一點,就讓他本身從一個將帥之才,變成了一柄人性的寶劍。
寶劍固然是鋒利無比,吹毛斷髮,但是劍鋒上沾的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就取決於劍柄握在什麼人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