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符文符籙依著陸卿的吩咐,又出去查探了幾次,都很小心謹慎,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們說除了夜巡的護衛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一聽這話,嚴道心膽子大了起來,跟著符籙出去了一趟,許久之後回來,臉色看起來沒有出去的時候那麼輕鬆了。
“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但絕對不是尋常的迷香,陰邪得很,”嚴道心板著臉對陸卿說,“感覺那些人要是被強行喚醒,可能會出問題,一不小心失了心智,麻煩就大了。”
陸卿想了想:“他們白日裡喝的熱湯,雖然說能喚醒夜裡的迷香,但是咱們先前在外面遇到過這邊的莊戶,他們的神智也並不是真正的清醒。
只怕那熱湯既是解藥,也是迷藥,待咱們控制住這個仙人堡,然後再想辦法弄來讓你仔細看看究竟是種什麼東西。”
說罷,他看到祝餘蹲在小池塘邊上,便走過去:“怎麼蹲在這裡?”
“咱們的確需要儘快行動,你看。”祝餘扭過頭,指了指面前的池塘。
只見原本還算乾淨的水面上漂著一層蔫蔫的白色花瓣。
而在原本的花莖上面,只剩下一個乾枯的花心兒在上面耷拉著。
“幸虧今天夜裡就已經開始做準備,這要是明日那老管事再來,一看這池塘,咱們就全暴露了……”祝餘有些慶幸,是昨夜嚴道心讓符籙幫他採一朵不顯眼的白花回去,符籙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地道,要是一切都推遲一天,他們想無聲無息之間拿下仙人堡,恐怕就難了。
考慮到第二天有許多事需要做,陸卿提醒眾人雖要保持警覺,但還是儘量休養精神,為第二天做準備。
幾個人把需要商量的事情說妥,便各自回房去。
熄了燈之後,祝餘和衣而臥躺在床上,沒有一丁點睡意,精神亢奮無法入眠,翻來覆去之際,忽然覺得外面有些動靜,似乎是水聲,有水傾瀉流動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濺起水花的動靜。
她連忙坐起身。
比她還快一步的是身旁的陸卿,他倏地坐起身,先一手拉住祝餘,讓她不要出聲,然後動作利落卻又悄無聲息地起身迅速來到門邊,輕輕開啟房門,好像一道影子一樣從門縫裡鑽了出去。
很顯然,聽見這聲音的人不止他們兩個,很快就又有兩個身影閃過,看樣子是符文符籙,之後又有一道人影,祝餘在黑暗中也沒看出是嚴道心還是陸炎。
就在幾個人都輕手輕腳想要下去檢視的情況的時候,又有一間房開啟了門,隨後便聽見陸嶂的聲音:“是誰在下面?!”
幾乎是同一時間,祝餘就聽見了陸炎壓低了的咒罵聲。
他們眼看著一道黑影從池塘裡竄了出來,便也顧不上許多,迅速朝樓下院子裡衝了過去,陸嶂也噔噔噔地跟在後面。
祝餘趁著陸炎已經走遠,也溜出來,跟在後頭,等到了樓下的時候,陸卿等人已經將小池塘旁邊的那座假山圍住,似乎是把什麼人堵在了那假山的山洞裡面。
一旁的小池塘中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水了,之前符籙開啟過的石板又被開啟,露出了大半個洞口,原本池塘中的水就是從那個洞口流到了地道里面。
他們方才在樓上聽到的水聲也是這麼來的。
一旁種著奇怪小白花的地方,也還留著兩個倉惶的腳印,把原本還堅挺的綠色大葉子也踩得亂七八糟,七扭八歪。
由於不知道這偷偷摸摸從地道里鑽出來的究竟是個什麼人,陸卿沒讓符文符籙他們立刻冒冒失失衝進去,而是選擇守在外面,把人堵在假山的山洞裡無處可去。
“你是什麼人?何故深夜鑽地道潛入這院子?”陸卿並沒有高聲呼喝,以免驚動了可能剛好在附近夜巡的護院,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