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祝餘想了想,點點頭,“如果是我在外面做壞事,我巴不得打著別人的旗號,讓別人來替我背黑鍋。

就沒見過這樣的,明明天氣都已經這麼溫暖了,結果偏偏他們非要在身上掛上那些獸皮獸毛,開口閉口還非要嚷嚷什麼過去在羯國如何如何。

我是沒見過什麼蠢賊在做壞事的時候還這麼喜歡自報家門的。”

燕舒眼眶隱隱有些泛紅,拉著祝餘的手,使勁兒點了點頭:“你可真是太好了!

要是你光是點頭跟我說你信我,我都要擔心你不過是在敷衍我,心裡頭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可是你是真的信我,你也不會故意蒙我哄我!聽你這麼有理有據的一說,我這心裡頭一下子就好受了很多。

我們羯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就是性子豪放了點,想在自己的家鄉過自己覺得舒服的日子,結果都不知道為什麼,外面就總把我們看成是茹毛飲血的野人魔鬼一樣!不管冒出來什麼壞事,背黑鍋的便是我們羯人,解釋都沒有人聽,沒有人信……”

燕舒越說越委屈,眼淚都在眼眶裡面打轉了,還倔強地想要把它憋回去。

祝餘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會讓她們兩個都做男兒打扮,也確實不大方便安慰。

“你說那些人都不是羯人,是發現了什麼破綻嗎?”祝餘問。

“對!”燕舒回答地特別篤定,“那些人雖然長得挺高大結實,身上穿的也的確是我們羯人的皮甲,但是他們騎馬的姿勢不對!我們羯人打小兒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走路還搖搖晃晃呢,就能倆手抓著馬鬃,趴在馬背上一圈圈的跑也不掉下來了。

所以對於我們來說,什麼馬鞍馬鐙,都是累贅一樣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坐在上頭反而覺得彆彆扭扭的。”

祝餘點點頭,這一點燕舒並沒有說假話,這幾日趕路,燕舒騎馬都是坐在馬鞍踩著馬鐙,雖然不至於影響到她的騎術,但是也的確看得出來她是很彆扭的。

“那幾個人騎馬的姿勢和習慣,都和我們羯人不一樣。”燕舒氣得不輕,攤開兩隻手給祝餘說明的時候,手掌裡還有被自己指甲扎出來的印子呢,“還有他們的手!我剛才壯著膽子特意跑去看了看那幾個人的屍首,結果發現他們都是右手的虎口那裡有一圈老繭,還有四根手指的前面,一大片面板有經常摩擦形成的那種厚皮。

但是他們的將指和食指上既沒有凹痕,也沒有老繭,這就不是我們羯國男人會有的手!”

燕舒這麼一說,祝餘心裡就明白了。

虎口和手掌及四指都有老繭和厚皮,這是典型長年累月慣於使用刀劍棍棒的習武之人才會有的痕跡。

羯人雖然說也會用刀,但是他們最擅長的還是射箭,射箭是他們即便不打仗也要日常用到的最基本技能。

而經常拉弓射箭的人,手指上自然會被弓弦勒出一道抹不平的勒痕印記。

“現在這樣可怎麼辦吶!”燕舒有些懊惱,“好不容易遇到了這幫冒充羯人的匪兵,結果一個兩個都一咬牙就死了!這樣下去我要怎麼才能找到機會證明他們根本就不是羯人,怎麼才能幫我的族人們洗脫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吶!”“噓——”祝餘見燕舒有些激動,連忙豎起手指,提醒她不要升高音調,“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樣的辦法已經被他們用了兩次,陸卿他們肯定不會再讓這些人有機會故技重施,第三次做一言不發就死在咱們面前。”

“可是萬一之後就再也遇不到他們了呢?”燕舒擔憂。

“不會。”祝餘十分篤定,“咱們這一路上遇到了兩次,前一次人少勢寡,這一次明顯就要人多勢眾了不少。

我估摸著,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分散開來的,為的就是多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