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看著陸嶂絕塵而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但也沒有開口阻攔。

陸炎當然更加不會有什麼反應,把陸嶂氣走了正合他的心意。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扭頭看看陸卿:“兄長怎麼與他湊到一處了?這倒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陸卿聞言笑了出來,也沒真的去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反問:“三殿下駐紮在何處?”

“不瞞兄長,我們是一路從曲州趕過來,不曾駐紮過。”陸炎倒也沒有真的特別執著自己方才的發問,陸卿沒回答,他也沒追著問,“本想著一鼓作氣,將那仙人堡端了,端了之後再研究紮營的事。

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你們。”

祝餘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偷偷咋舌。

這陸炎還是對得起他那火爆的脾氣和名聲,若不是今日恰好和他們在這裡相遇,這廝是真的打算直接衝過去先把仙人堡連窩端了再說?

那還真是幸虧遇到,否則這事兒弄到最後可能又將是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三殿下一路帶人從曲州過來,路途遙遠,趕路辛苦,不如先到我們紮營的地方安營紮寨,歇歇腳,仙人堡的事情,恐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陸卿正色對陸炎說道,“三殿下上一次已經受到了責罰,這一回無論如何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否則屹王之前的那番話,雖說是因為賭氣才說的,可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難保外人不會也真的有人這麼想。”

這個建議很顯然並不是陸炎原本計劃之中的,但是聽起來卻也合理。

於是他欣然接受,當即下令往回走,跟著陸卿他們來到陸嶂手下的營地附近,也安頓下來。

“兄長,我此番趕路帶了一些酒,既然安營紮寨停下來了,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兄弟一起暢飲一番?”到了營地,陸炎開口對陸卿提議道。

陸卿欣然應允:“那自然是好極了,我們也許久沒有過這種聚在一起的機會,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他的爽快讓陸炎心情大好,當即叫人抬了幾罈子酒過來。

“三殿下出門就帶這麼一點點酒麼?”陸卿打量了擺在一旁的酒一番,笑著問。

“那自然不是,看樣子兄長覺得不夠?”陸炎一愣,也樂了,“那還不好辦!來人,將我帶的酒統統都搬過來!”

那些士兵聽令,趕忙又跑去搬,不一會兒,大帳裡面就擺了二十幾壇酒。

祝餘忍不住咋舌,趁著陸炎出去的功夫,把陸卿拉到一旁,小聲問:“你不會打算跟他一起把那麼多酒都喝了吧?那豈不是要喝出事來?”

“酒肯定是不能留。陸炎這個人,性子本就風風火火,脾氣又急,喝上酒之後就更是猶如火上澆油一般。

為了後續不惹出別的事端,先把酒這‘禍根’處理掉。”陸卿低語,用袖子擋著,輕輕捏了捏祝餘的手,“我有數,你放心。”

祝餘點點頭,陸卿做事向來謹慎,不會冒險行事,既然他這麼胸有成竹,自己就不跟著瞎操心了。

到了晚上,篝火燃起,大帳中擺開了豐盛的一桌子美食。

陸卿、陸嶂這邊出發前帶著祝成送的各種食材,再加上陸炎隨行帶的那些酒,即便沒有什麼手藝精湛的廚子細細烹飪,也依舊是出行在外難得的珍饈美味了。

陸嶂下午的時候被陸炎戳了肺管子,但是礙於自己的兄長,又自視更加地位不凡,所以應當大人有大量,於是在陸卿的邀請下,哪怕繃著一張臉,也還是施施然入了席。

這會兒有對其他事情全然不知情的陸炎在場,陸卿也知道祝餘他們不方便同席,可若是不讓她在場,又怕她放心不下,於是便叫符文符籙在大帳另一頭單獨擺了一張桌子,他們兄弟倆,嚴道心、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