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帶著丫鬟走到任夫人的院子門口時,卻見丫鬟們拿著剛煮好的藥進進出出。

任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看見沈寧寧來了,嚇得面色一白。

也不敢躲,馬上就迎上來,小心翼翼請安:“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沈寧寧心中暗笑,這大丫鬟態度變化可真大。

昨日沈寧寧分明看見,她站在任夫人身後,看著自己的眼神,分外不屑。

這府邸裡沒有一個人將她當成大小姐,而是當成一個累贅來看待。

現在倒是都害怕了。

“我當然是來給任夫人請安的,順便看看她,昨晚她嚇暈了,都怪我不好,任夫人現在沒事了吧?”

大丫鬟有苦說不出:“大小姐,您一片孝心,奴婢一定會代為轉告給夫人的,只是夫人現在見不了您,昨晚回來一直夢魘,早上還口吐白沫,剛剛才送走壓驚的道士,還讓郎中來把過脈,郎中說,現在夫人需要靜養,所以您還是先回去吧。”

被嚇得口吐白沫?

沈寧寧心中冷笑,還以為這個任夫人多麼有本事呢,竟然這樣就害怕了。

“是嗎?那還真是嚴重,是我來的不湊巧了,那我明日再來。”

沈寧寧說完,大丫鬟面色變了變,明日還要來?這可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她只能賠笑,將沈寧寧送到了院子門口。

就在這時,身後的屋內,傳來爭吵的聲音,沈寧寧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不一會,一個圓臉杏眼鵝黃衣裙的姑娘掀簾,氣沖沖地走出來。

她嘴裡還一路跟丫鬟抱怨個不停:“母親就是偏心,我跟三姐姐都是來探望她的,三姐姐自己沒拿穩藥灑了,母親卻怪在我頭上,將我罵了一頓,真是好沒道理,早知我不來了!”

她的小丫鬟慘白著臉,勸說:“四小姐,您少說兩句吧,夫人要是聽見,又不高興了。”

任四惱怒:“她不高興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候我真懷疑,我是她親生的嗎?她為何總對我苛刻呢!”

話音剛落,任四走到門口,看見沈寧寧立在那。

她眼中劃過驚豔。

府邸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仙女似的人兒?

雪膚花貌,烏黑的長髮盤成墮仙髻,只插了兩根素釵,卻難掩精緻眉眼,那窈窕的身段,簡直是秋天裡最盎然的風姿。

任四怔怔地看了一會,大丫鬟喚了一聲:“四小姐,這位是大小姐。”

任四回過神,更加驚訝:“原來你就是那個招雷來劈他們的人?”

沈寧寧語氣淡淡:“壽命有數,那雷也不是說劈人就劈人的,除非做了虧心事。”

“你說得對!”意料之外,任四重重點頭,肯定了她的話,還回頭,對著屋內揚聲:“現在大姐姐命格貴重,有她在府邸裡鎮壓著,看平時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還敢不敢使小伎倆,若是心思太壞,早晚被雷劈死!”

沈寧寧心中驚訝,這個任四小姑娘,比其餘的任家人都要不同。

仔細看去,就連她的長相,也跟家裡的人不太像。

任家人多數是寬臉鳳眼,而任四是圓臉杏眼,生就一副明媚潑辣的勁,誰也不服的模樣。

更讓沈寧寧驚訝的是,任四對她的態度,竟然如此順從。

這時,乳母從屋內走出來,一臉複雜:“四小姐,您說的話,夫人全聽到了,可把夫人氣得不輕,指責您不懂事,夫人讓您去跪祠堂,沒有她的允許,不許您出來。”

任四嘲笑的神色陡然一收,惱怒起來:“讓我跪祠堂?憑什麼?我就是隨口跟大姐姐聊聊天,母親這也要生氣?”

乳母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夫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