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從沒有見過任二,但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因為任柳月跟自己介紹她家裡人的時候,曾形容過,任二是喜歡攀比的個性。

她跟任柳月成親的時間相差不過半個月,在成親前,任二曾給任柳月寫過信,問她男方給了多少聘禮,言語間是關心,實則是炫耀。

今日坐在廳裡的任二,穿金戴銀,黑髮上插了十根金簪子,堪稱是珠光寶氣,閃的耀眼。

尤其是瞧見沈寧寧進來了,任二更是情不自禁地挺直了後背,拿似笑非笑的眼睛盯著她。

沈寧寧算是瞧出來了,這個任二又攀比上了,聽說她嫁給了靈山城最有錢的富商,也怪不得她穿的這麼富貴。

她身邊坐著她的丈夫——靈山城富商之子趙磊,生的矮胖圓潤,手上戴著一塊拇指大的綠油油翡翠戒指,配著圓臉上那對細眯的小眼睛,沈寧寧只覺得他的眼神分外讓人反感。

大概是已經查明沈寧寧所說為真,這會兒,任太守一臉故意表演出來的父愛:“月兒能回來,留在我身邊,真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他正想招手,讓沈寧寧坐在自己的右手邊,但被身旁的任夫人提前插話,阻攔了下來。

“月兒來了,坐在我旁邊吧,今晚的家宴,既是給你和方桓接風洗塵,也同時為了迎接馨兒和趙磊,家裡的人你還沒有見過,我替你介紹一番,這是你二妹妹柳馨,你二妹夫趙磊,那邊是你三妹妹柳萌,原本還有你四妹和你五弟,但他們兩個今晚身體有些不舒服,暫且缺席了,因為這個,你四妹妹還很不好意思,讓我代她跟你說一聲抱歉。”任夫人笑眯眯的說完,看向沈寧寧。

沈寧寧與墨凌危穿著同色的青蓮紋的衣裳,頭上僅簪著一根玉釵,還是任柳月留下來的。

她素淨清美,讓人一見,想起夜空中皎潔的月光。

這會兒,面對任夫人惺惺作態的言語,她也裝模作樣地笑了一下:“任夫人讓四妹妹不用內疚,我已經回家了,往後我們一起吃飯的機會還多的是。”

任三找到機會,哎呀一聲:“大姐姐,你怎麼喊我母親為任夫人啊,真見外。”

任夫人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好了,你月姐兒剛回家,從小沒怎麼見過我,自然還不適應喚我母親,得慢慢來,急不得。”

一旁任二笑的虛偽:“話雖如此,但如今都是一家人了,叫的這麼生分,傳出去對父親的名聲也不好聽。”

任太守聽到這裡,眯起眼睛:“是這個道理,月兒,你從前不在家,想必你外祖也是嬌慣,沒有好好約束你定規矩,如今你回家了,自然要明白一些道理,敬重長輩是必要的。”

任二轉了轉眼:“我看不如這樣,月姐兒跟方桓姐夫成親的時候,也不曾跪拜父母,不如就這一次補上吧。”

她說完,任太守就滿意地點了點頭,眾人的目光隨之看來。

這意思,竟是要墨凌危跟沈寧寧給他們跪下,喊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