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守跟任夫人都微微昂起頭來,微笑著等著沈寧寧他們下跪。

沈寧寧一開始還覺得,墨凌危在房間裡說他們行為太過分是多慮了。

但現在任二這餿主意剛說出來,墨凌危額頭上就繃起一根青筋。

他在京城裡是橫行霸道的太子爺,跑到這裡來給這兩個嘍囉跪下?

也不知他們有沒有這個命受!

正當他想發火掀桌子的時候,沈寧寧在旁一笑:“不是我不肯跪,而是我怕,跪了以後,父親和任夫人受不起。”

任三忍不住譏笑了一聲:“大姐姐,你這話說的好嚇人,可真沒道理,父母都是你的長輩,常言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他們怎麼受不起了?是你不願意吧?”

任太守臉色陰沉下來:“柳月,你豈能這麼沒有規矩,我看,真是你外祖把你寵壞了!”

任二跟著幫腔:“是啊,大姐姐,你可千萬別惹父母寒心,好不容易回家了,往後就有好日子過了,跪謝父母的生養之恩,也是應該的。”

沈寧寧淡淡道:“並非是你們想的我不願跪,而是父親和妹妹們有所不知,我從小就被算命的說,是神敬鬼怕的八字,我只能跪天地,若是跪了別人,那人就要倒黴折壽!”

眾人嚇了一跳,自然是不相信。

任夫人皺著眉:“月兒,你若是不想跪,便也罷了,何必說出這種賭咒的話,實在不吉利。”

任太守的面色可以用鐵青來形容。

“真是沒規矩。”

沈寧寧嘆氣:“你們不信,我只能證明給你們看,真的,算命的說,對方可能會橫死或者暴斃,父親,我都是為了你們好。”

她說著,為了證明,扭頭讓小廝拿來蒲團。

“你們若不怕的話,我跪給你們看就是了,只是到時候若真出了事,你們可千萬別怪我啊。”

任太守和任夫人對視一眼,都感到狐疑。

算命的真的給任柳月批過這樣的命格?那他們怎麼沒聽說過?

小廝拿來蒲團,放在了沈寧寧和墨凌危的面前。

突然,一道驚天霹靂響的雷,響徹夜空。

這雷聲來的太過突然,又像是就落在頭頂一樣,嚇得任三尖叫一聲,一屁股從椅子上滾下來。

任二與丈夫趙磊抱緊,驚恐不安地瞧著外面。

“怎麼回事?真的打雷了?”任夫人一臉錯愕。

管家去外面看了一眼,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回來說:“方才還是夜空明朗,月亮高懸呢,這會竟然來了一團烏雲!好像就在我們府邸上方,老爺,您快看看吧。”

真有這麼邪門?

任太守不相信,臉色黑沉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外面。

他剛邁出門檻,一道紫電“啪”的一聲劈下來,正巧落在他面前不遠處,雷電將院子裡的一團草木劈的焦黑。

任太守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管家及時扶住了。

他再也淡定不了,驚恐萬分地抬頭看去,天上一團團濃雲籠罩,可再往遠處看,別的宅邸上方一片夜明星稀,偏偏就他家上方烏雲陣陣,雷電閃耀。

沈寧寧在廳堂裡攤手,有些無奈:“我提醒過你們了,這是真的。”

任太守回過神來,盯著任柳月:“我竟不知,我女兒還有這樣的能耐,可你說的實在駭人聽聞,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聽說,當初你外祖外祖母去世,你可是跪在靈堂上,跪了三天三夜,怎麼沒聽說一道雷下來,將你外祖他們的靈位劈了呢?”

沈寧寧面色故作黯然:“他們已經去世了,是死人,您和任夫人又不是?”

任太守彷彿被塞了一口蒼蠅,氣得半死,又說不出個什麼。

也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