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們?”陳大剛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了看李豔翠,“又找我們幹什麼?你們之前不是有過一個同事來找過我們了麼?

上次我們已經跟他溝透過了,我覺得溝通得還是比較充分的,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東西。

所以咱們還有必要再來一遍麼?”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工作內容不一樣,目的也不一樣。”寧書藝看了看時間,“你們是打算等翟玉江回來,跟他先溝通孩子監護權的問題嗎?

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先在這裡等,你們溝通完了之後,咱們就在這裡簡單的把需要問的問清楚也行,再另外找地方也行。”

陳大剛愣了一下,寧書藝從面相上看起來和趙大寶不相上下,都是很溫和的模樣,似乎應該是比較好說話的型別。

本以為他們兩個態度堅決而強硬一點,這兩個人也就知難而退了,結果這小姑娘看起來和和氣氣,態度也軟軟的,但是卻反過來給他們碰了一個軟釘子。

“我們現在就把孩子帶上,然後咱們再溝通!”李豔翠一看推不掉,再一想方才寧書藝話裡面帶著的提醒,生怕再耽誤一會兒翟玉江回來了,他們想要帶走孩子就更難。

陳大剛也是這麼想的,一邊示意李豔翠到房間裡面去抱孩子,一邊對寧書藝和霍巖略帶幾分警告地說:“從你們的工作角度,我們敬你們,叫你們一聲‘警官’,但要是論歲數,我們可能比你們爹媽歲數都大。

從身份上來說,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你們兩個小孩兒也算不上什麼官。

從輩分上來說,我們是長輩,你們是小字輩,我們長輩處理家事,你們最好不要拉偏架,管一些不該你們管的事兒。

不然因為這種事情被投訴到單位去,對你們以後的事業發展也不一定是好事。

這算是一個長輩給晚輩的建議吧。”

“再老的蘿蔔也不是人參爺爺。”霍巖哼了一聲,“現在這種時候拿輩分壓我們沒有用。”

陳大剛被他懟了一句,頓時臉都紅了起來。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再去打擾孩子。”寧書藝開口不僅是對陳大剛說,更是對已經走到屋門口的李豔翠說,“從法律角度上來說,如果洪新麗還活著,現在是他們夫妻兩個爭奪撫養權,到底孩子的撫養權是歸女方還是男方,這個倒是都有可能。

你們作為洪新麗的父母,來幫著女兒爭取對孩子的探視和監護權,也還算說得過去。

但是現在洪新麗死了,從法律角度上孩子的合法監護人就是作為父親的翟玉江。

而你們兩個作為外祖父母,本身並沒有直接和孩子父親爭奪監護權的立場,除非你們能夠證明翟玉江作為父親是失職的,在行使監護權的問題上還不如你們做得更到位。

問題就在於,你們能夠證明這一點麼?”

陳大剛沒有搭話,很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給出肯定的答覆。

“現在你們越是鬧得兇,以後別說是監護權,只怕是探視權能不能得到保障都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寧書藝提醒仍舊不大甘心的兩個人。

陳大剛和李豔翠互相遞了個眼色,不得不承認寧書藝說的都是事實,兩個人只好作罷。

“行了,人家都這麼說了,擺明了不向著咱們,咱們還在這兒耽誤什麼功夫!”陳大剛有點惱羞成怒,衝李豔翠一擺手,招呼她回來,然後對寧書藝說,“走走走!要跟我們談就去別處談,省得到時候再說我們在別人家騷擾!”

李豔翠一邊跟著陳大剛往外走,一邊還抹起了眼淚:“這世界上就沒有比咱們倆更苦命的人了!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兒,說沒就沒了!

現在就這麼一點點的骨血留下來,人家還像防賊一樣的防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