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主一根一根地將司徒琰的白骨收集起來。
老淚一串一串地落於白骨之上。
司徒內宗的人,一個個地靠近,有人已經從儲物戒指裡取出精緻的翡翠盒子來。
司徒家主將白骨一根一根輕輕放入翡翠盒中。
再將司徒琰一片片的衣角拾起來,一同放入。
最後,便是那被摔成三瓣的赤目白玉佩。
他捧在手裡,一遍遍地低喃著:“琰兒……琰兒,爹爹對不起你,爹爹一定為你報仇雪恨……天樂,那個妖女,爹爹很快便讓她下來陪你……”指路之人看得心驚。
生怕司徒家主轉身便一掌將他拍成肉醬。
顫巍巍著身體,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司徒家主自是有察覺,不過。
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些小螻蟻的身上了。
他要的,是天樂的命。
他要讓天樂那個妖女下去陪他的琰兒。
司徒琰,雖是他的庶子,卻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
這次所以派琰兒來,為的是讓琰兒見見世面,同時,也讓琰兒見見幾國的太子,讓世人知道,司徒琰在司徒家族,雖是庶子,身份卻等同未來家主。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卻算掉了琰兒的性命。
咬牙,司徒家主站起身來,將裝著琰兒屍骨的翡翠盒子抱在懷裡,也不放於儲物戒指裡,只是用胸口捂著,一個縱身,落於鯤鵬的背上,腳尖輕輕一點,鯤鵬飛身而起。
眾人效仿,黑壓壓的一片飛離了山崖。
那個指路人,此刻一條腿正邁入水裡,他正是尋了一處較深的淵澗,準備著只要司徒家主向他動手,他便一頭扎進去,是生是死,只好聽天由命。
這會兒見著司徒家主率人離去,心頭長舒了一口氣,正欲將伸進水裡的腿提起來,便聽空一把冰冷的聲音響起:“天樂那個妖女,如今在何處?”
司徒家主後悔。
就應該在皇宮的時候先將她捏死,放進儲物戒指裡,帶回司徒家去,讓她與琰兒合葬在一起,請道長作法,哪怕折去自己二十年壽命,也要違背天理,讓道師將天樂與琰兒的魂魄拴在一起,生世不離。
讓她從今往後的每一世,皆不得離開琰兒半步,終生服侍琰兒,為琰兒當牛作馬……指路之人聞言,趕緊拱手答道:“天樂行蹤不定,倒是常出入天樂醫館與晉王府。
如今,聽說天樂有了一個什麼天樂宮,在那西面,那個好找,聽聞甚是富麗堂皇,內設堪比皇室!”
“哼……”司徒家主冷哼一聲,腳尖輕點,乘鯤鵬而去。
目標直往西面。
很快,鯤鵬群便黑壓壓一片遮住了天樂宮上方一片明淨的空氣。
“離歌大哥,這是?”
白柔蹙著秀眉,一臉緊張之色。
隨即,她用秘音道,“鯤鵬?難道是司徒家的人?”
離歌剪點了點頭。
朝東面掃了一眼,同樣用秘音道:“通知宮主,讓她暫避鋒芒!”
說到宮主二字,他的唇角不由地抽了抽,他仍記得那日的場景。
某身穿水藍色長裙的女子,囂張拽地拎著裙襬,下巴一揚,得瑟道:以後,我便是天樂宮的宮主,你們便是我天樂宮的人,身為宮主的我,一定會論功行賞。
那日,某女還破費了幾十錠黃澄澄的金子。
離歌剪拉回意識,唇角劃過一抹笑容,仰面,拱手對司徒家主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司徒凌!”
“在下離歌剪!”
“你是離歌族人?”
司徒家主眼神犀利掃過離歌剪的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