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還明把目光挪向藍空桑,期待能在她的眼中也看到茫然。
藍空桑注意到視線,與樓還明對視上。
默默拔了刀朝他走來。
“什麼時候走?我放點血。”
她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小小瓷瓶,挑起樓還明一隻手腕。
開腔打破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滿眼震驚的片刻沉默。
聰明人說話,就是喜歡說一半留一半,點到即止,其餘全在眼神裡。
藍空桑習慣的很,想不明白就不想,需要她關心的殷問酒自會喊她注意聽一耳朵。
樓還明看向自己垂在刀背上的手,弱弱開口道:“誰能給我說明白些嗎?”
說明白的事,交給了他大哥樓知也。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恰好,碰巧。從懷疑蘇越與衛府一事相關來設想,那麼從最開始,她便參與其中。
因那棵桂花樹,我們先暫定純貴妃同樣是蘇越的分身。
那麼作為蘇越來說,導致六年前衛府蒙冤的陣法她會不知道嗎?
以周時衍做為陣眼讓尋常百姓對衛府牽扯自身氣運的如此大陣,她會不知道嗎?
哪怕她因天譴不得再卜卦,但陣法手段並不受影響。”
樓還明連連點頭,聽的認真。
絲毫不在意藍空桑同樣認真的往瓷瓶裡滴著他的血。
“她知道一切,但沒阻止,甚至不排除這計謀也有她出謀劃策的一部分。”
樓知也停頓住,看向殷問酒。
見殷問酒點頭,於是他繼續道:
“而後衛府被判滿門抄斬,衛清纓被庭驍用替身代替,一路往邊漠去,最終死在蕭澄的追捕下。
那時候,蘇越人在雲夢澤。
她不做程十鳶,不做千南惠,不做純貴妃,為什麼跑去做蘇越?
雲夢澤雖說二十多年前便存在,但這傳聞,是在問酒經營之後,雲夢澤名聲大噪才被人廣為流傳,從而才有那麼極少極少的人稱它二十多年前便存在了。”
樓還明此處聽不明白,打斷問道:“什麼意思啊?說明這客棧她並不常去?”
樓知也嗯了一聲,“在問酒經營前,雲夢澤一直很低調,那個地方一來生活不便,越早之前越是不便。
在問酒醒時,客棧只有兩個人,一個打雜小二也是剛撿來沒多久,還有一個負責做飯的廚子。
二來,時機。
她身份頗多,各個地方來回奔波,當時雲夢澤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去?”
樓還明搶答道:“衛小將軍!她在那裡等衛小將軍?”
殷問酒潤下一杯茶,接著樓知也的話道:
“對,不管是等,還是隨蕭澄一同追去的,不管她當時是做蘇越,還是千南惠,衛清纓死的時候,我必然已經在酒泉。”
樓還明問:“為什麼呢?”
殷問酒難得沒翻他白眼,而是繼續耐心解釋道:
“因為沒那麼多巧合,衛清纓死時,她恰好能撿到我,而我又恰好需要用衛清纓一魂來救?
周昊曾說,衛清纓的屍體被帶回上京城時,千南惠是和蕭澄一同來的。
那麼她在上京,還做了什麼呢?”
殷問酒問這句話時,看向的還是樓還明。
這一眼像是看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樓還明音色忽地尖利了幾分道:“找了我?!”
那時候,蘇越壓根沒有多費力經營雲夢澤。
殷問酒醒的初期,她在雲夢澤設了陣法,根本不放人進來,只偶爾選上幾個幸運兒。
慢慢多放些人時,還是為了殷問酒能有人實踐訓練。
所以哪怕在此之前,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