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並非客套。

那塊糕點在她手中很快便吃完了,甚至還想再拿一塊,被宮女送到手邊熱茶攔下。

“娘娘,先順一順吧,御醫有交代,甜點不宜過多呢。”

純貴妃不太情願的接過茶水潤了喉。

宋念慈忙道:“念慈不知娘娘有此忌口,實在是……”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純貴妃接過去,“我自己貪食生病,哪裡怪的上你呀,別這麼拘謹,你這孩子我喜歡的很。”

“是,那念慈往後便常來宮裡給娘娘請安。”

“好啊。”

按周獻的說辭,純貴妃此人話不多,與人接觸更少。

但眼前的人與他描述中的似乎並不一樣,她如此有親和力,又怎會不常與人打交道?

宋念慈:“來的路上便聽公公說娘娘前些日子身體不適,若是不嫌,我這丫頭自小苦讀醫書,最擅長調理咱們女子的一些病症。”

純貴妃還未發話,那宮女先開口了,

“禹王妃遠嫁而來,怕是對宮裡的規矩確實不熟,貴妃娘娘的脈,又怎是一個丫鬟能隨便看的。”

“放肆!禹王妃又豈是你能說教的!”

宋念慈與殷問酒都被這一聲怒斥驚到。

宮女立即朝宋念慈跪地認錯,“奴婢知錯,奴婢掌嘴,還請禹王妃饒奴婢一命。”

她一邊說著,巴掌聲已經接踵響起。

絲毫沒有收力,臉上瞬間便紅腫起來。

“無事無事,你別再打了。”

宋念慈說完,但純貴妃還未發話,那宮女手下也不敢停。

“行了,禹王妃是心善的,你往後小心些嘴巴。”

宮女又磕上兩個頭道謝,才起身,低垂著退下。

這兩副面孔,還真是切換自如。

殷問酒驚歎,後宮女人,哪有幾個心思純善好相處的。

她貴為貴妃,哪怕是隻因皇帝恩寵得來的貴妃,要想在這後宮活下來,活的健康,想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宮女跟我好些年,便覺著自己有了與眾不同的權利,念慈你不必介懷。”

她還是那副親和語氣。

把脈一事,便被放下了。

兩人第一次接觸,純貴妃言行間卻是發自肺腑的喜歡宋念慈。

甚至留她在棲梧宮用了午膳才放人。

飯後又吃了兩塊宋念慈做的糕點,最後還是宋念慈顧慮那宮女所說,不宜過食甜食攔下她才作罷。

出宮門後。

禹王府馬車內。

宋念慈迫不及待道:“問酒,你怎麼看呀?”

殷問酒反問:“你怎麼看?”

宋念慈:“很好相處,若不是看著太過年輕,會更能給我一種母親的親近感。”

她沒少與宋念慈交代孕期該注意的事,撫摸她小腹的柔情與傷感並存。

大概是惋惜那個未能出生的孩子。

殷問酒久久沒言語,她仔細回憶了一遍,又問:“她呵斥那宮女時的狀態呢?”

“那個狀態,該算是在維護我,那宮女意思我小地方來的沒一點規矩。”

殷問酒:“今日最大的疑點就在於,她為什麼這麼喜歡你?”

宋念慈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可要說是做戲,我的感受告訴我並不是,除非她實在厲害。”

馬車一路往禹王府去。

周獻已經等在府裡。

見人回來,忙迎過去,“如何?”

殷問酒開口第一句:“周禹的母妃與純貴妃相熟嗎?”

“不相熟,應該說後宮之中無人與純貴妃相熟,她獨寵,又無子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