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來人了!”
殷問酒還沒坐下,外頭就傳來了藥鋪小二的喊聲。
今日生意還真不錯。
殷問酒又邁步往外走,還未出門便透過門窗看到了桌前坐著的人。
國公夫人,燕氏。
沈鄴的娘。
“她來算卦?”殷問酒問著身後兩個步步緊隨的人。
周獻:“看著不像。”
樓還明:“非常不像,她像是來找你茬的。”
沈國公夫人這人橫眉冷眼,面相上看著難親近的很。
這瞬間,殷問酒突然想起純貴妃。
那人又太易親近了些。
“那我要出去嗎?”
周獻好笑:“你怕她做什麼?”
她收起偷瞄的眼神,板正身子,“也是。”
她才是那個應人求的!
殷問酒抬腳跨過門坎,小二早已讓出位置來。
她施施然坐下,看著燕氏,依舊不言語。
燕氏倒是開門見山:“殷姑娘可還記得我?”
殷問酒:“記得,國公夫人。”
燕氏:“今日來找姑娘,是為兒媳朱婉殊。”
那就是綿延子嗣的事。
殷問酒沒接話,燕氏只好繼續道:“聽聞姑娘醫術同樣驚豔,這婦人的生育問題,可能治?”
若只是生育問題自然可以治。
但朱婉殊的卦象已然命裡無子,她雖沒為她把脈,結論卻早已定了。
大概是胎死腹中那次,徹底損傷。
這卦象,沈鄴曾主動向她請教過,自然是朱婉殊告知。
眼下看來,這位國公夫人還並不知情。
“能治。”
燕氏正欲說話,殷問酒抬手指向桌側的布幡,“但今日不治。”
話剛落地,燕氏那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居然還能變的更難看!
“就因為今日支了算卦攤?你要多少銀子?說個價,再看能不能治!”
殷問酒笑了,看在沈鄴可大用的面子上好脾氣解釋道:“我看病不收錢。”
燕氏看了一眼那劃掉的伍,“伍千兩,能不能治?”
“規矩的制定,便是讓人遵守,再者說,國公夫人既聽說了我,你覺著我是差錢的人?”
又是免費看病,又是施粥發銀的。
“國公夫人請回。”
她有些不耐煩。
做了個請的手勢。
燕氏冷笑,“我看你是壓根治不了,人稱一聲神醫,多少笑話。”
朱婉殊的脈,去國公府問診的大夫不會為她隱瞞。
燕氏今日來這一趟,心中多少期待。
殷問酒並不會被這種話激到,她反而接著燕氏的話道: “是是是,我庸醫一個。”
燕氏甩臉離去。
一旁還有圍觀著不明所以的百姓勸道: “被殷姑娘拒之是常事,不必如此氣惱。”
燕氏一個眼神都沒抬給好心勸她的人。
殷問酒嘆上一聲: “攤上這麼個婆婆朱婉殊也是有的好受。”
兩姐妹同無法生育,朱婉卿至少有過繼而來的皇太孫,與皇后婆婆未居一府。
又接上一卦後,眼看著天色漸晚,周獻喚了小二去催。
樓還明沒留住人吃晚飯,也難得明白周獻的暗示,沒跟著兩人一起去春榭潮。
周獻帶著人直接從小秦淮河上游坐船往春榭潮去。
卷柏撐船,藍刀客抱臂站在船頭,面無表情的冷淡。
秋風吹起她的衣襬與髮尾,是英氣十足的颯爽。
“你沒力氣?”
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