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爭,衛家冤案,他們兩個樓家都早已置身其中。

哪怕今日沒有殷問酒的立場,危險都是存在的。

鑼鼓聲漸近的時候,樓還明同殷問酒一起走內門去了侯爵府。

她還是第一次見周時衍。

十七歲的少年身型偏瘦,大紅喜服襯的他膚色白皙,眉眼看著過於陰柔了些。

在他身上看不出朱婉卿的影子實屬正常,因為他並不是她親生的。

但,“皇太孫與太子,為何毫無相似之處?”

樓還明:“都說皇太孫隔代像。”

“像那位?”

殷問酒同樣還沒見過周帝,不知是何長相。

“其實不像,但沒人會辯論此事。”

周時衍與樓蘭之間牽著一段紅綢,正向樓雲川與肖氏行禮。

院中大雨不歇,時而雷聲滾滾,唱喊儀式的人不得不提高音量。

混著各種人聲,顯得吵鬧。

“殷姑娘?”

“是,真是殷姑娘!”

“殷姑娘有些日子沒出門,說是病了?”

“這看著氣色很好啊,姑娘這副皮囊真真是好看極了。”

“我就說吧!殷姑娘的本事我是有所見識的,欽天監吃著皇家官飯,怕是早已貪圖享樂一任不如一任。”

“外頭傳的那些話,實在難聽!今日這天,那個叫梁崔日的,能說上一句吉來?”

“是啊,今日一早我明明見日頭都出來了,突然便像塌了天似的。”

像是為了配合她的話,外頭雷聲炸響,連儀式詞都聽不清晰。

殷問酒與樓還明站的位置很是外圍,但周邊一人一句,很快也被人關注起來。

“哎,是殷姑娘,她怎麼來了?”

“怎麼來不得,人家是樓府表小姐,論關係皇太孫妃也該叫一聲表姐的。”

……

“禮畢!”

肖氏往殷問酒的方向橫來警告的一眼。

今日大喜,肖氏這一眼中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見她並未說話,這才收回眼神。

不過一會功夫,地上的積水已經蓋住腳背。

丫鬟小廝們十幾把傘舉在新婚二人頭頂,邊緣處,還是留下水柱染溼了喜袍。

樓蘭金扇下表情難看,新婚夫君壓根不管她是否好走。

“朱婉卿說過,周帝與周時衍關係不錯,一個常入宮陪伴,一個總會賞些稀罕玩意。”

樓還明回道:“確實,那位時常還拿太子好看,但印象中皇太孫似乎從未有過大懲。

且不論宮內還是宮外,都知那位兒子輩裡最喜獻王,孫子輩最喜皇太孫。”

殷問酒:“所以,皇太孫之所以能成皇太孫,不因朱家這個太子妃,也不因太子……”

只因,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