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看,明顯因她愣神。
“沈……”殷問酒的小公爺還沒叫全。
“沈鄴。”沈鄴自我介紹道,“留軍壁鄴的鄴。”
留軍壁鄴?殷問酒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介紹鄴字。
“教你舞劍的,是軍中人?”
沈鄴拿茶洗了一個新的大杯,倒滿了茶水推向殷問酒,“殷姑娘實在聰明。”
“我還知道她也不愛這樣小口小口品茶,再好的茶,都得用大杯,如牛飲水,最多評價一句,好喝。”
“大周雖說女子自願從軍,但真能去的,且留的下來的少之又少,這樣的人在沈公子心中留下痕跡,也能理解。”
沈鄴小口品茶,並沒有被人猜中的侷促,“姑娘繼續。”
“或許因為家世不匹配,你母親不同意這門親事?或者她戰死了?”
沈鄴:“都有。”
殷問酒:“但我未有耳聞,證明這件事無人知曉,你們相見是隱蔽的,她教你舞劍,此次你裝病,才頭一次為人所知你會舞劍。”
沈鄴點頭。
“後面的故事就太過話本子了,你們二人明知無法在一起,卻心生情愫,後她戰死,在你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導致你日漸萎靡消沉,連科舉高中,都無法任職。
如此兩年,更無法反抗你父母要為你娶親沖喜之舉,因此娶了朱婉殊。
因心中已有一人,所以成婚兩年多,你不曾碰她。
可你父母認為是她不能生養,又忙著為你納妾,未避免更多麻煩產生,你才讓她懷了孕。
胎兒沒保住,重新受孕困難,國公夫婦再次為你納妾,你便裝病裝癲。
目的,出家隱世。
沈鄴,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得說,你很窩囊。”
一個男子,擁有顯赫的家世,所做文章能傳遍大周,可見筆桿子過硬。
即使身處困境,也該想辦法掙脫才是。
而他選擇病,或瘋,來實現隱世的目的。
沈鄴沉思片刻,認可道:“確實窩囊。”
“如果我沒猜錯,那眼下情況,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我希望你幫我隱世,可行嗎?”
殷問酒:“……”
“決心窩囊到底?”
“是啊。”
“她若是知道,該怎麼看你?”
沈鄴不說話了。
“能在軍中留下來的女兵,她喜歡的男人,怎麼會是你這樣的?”
沈鄴喃喃道:“我哪裡配她喜歡。”
“沈鄴,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獻王?”
“看來你在家的訊息並不閉塞。我是獻王的人,你夫人朱婉殊是太子妃的親妹,國公府,明面上是太子黨。”
“所以你來……救我,是因為獻王要拉攏國公府?”
殷問酒搖頭,“我來前他是這麼說的,但現在看來,那王八蛋瞞了我。”
她雖說在罵人,但語氣裡並沒有氣惱的意味。
“國公之位世襲到你父親這輩早已是昨日輝煌,而國公府的當家人是你母親,她一介女子在上京能有什麼勢力?
既然是將軍後盾,那燕家軍也該是站周禹周獻一邊才對,因為他們說過太子黨最缺的便是武官。
所以國公府,就是個空殼子,徒有其表罷了。
明面上歸太子黨便歸唄,而實際上,我要拉攏的……
只是你,沈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