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問酒點頭後。

藍空桑放下短刀。

紅鳶捂著後腰傷口,朝千南惠走去。

“惠姨。”

千南惠點了點她的額頭,“不聽話。”

殷問酒插話道:“藥送到哪裡?”

“這裡。”她們並沒有轉移陣地的打算。

而那個媽媽,早在千南惠開窗時,便被她放暈了。

……

馬車上。

兩人坐車外面,兩人坐車裡面,都沉默著。

良久周獻先開口,“她說的話可信?”

殷問酒:“該是可信,紅鳶的蠱育的差,而千南惠說她不聽話的緣由該是沒教她這些,她自己育蠱,從最基本的養起。

還有就是,若非同類,該是恐懼我體內的蠱,就像寧可人被我的血逼出來的黑蓮蠱蟲,而紅鳶的蠱把我的血跡舔舐個乾淨。”

周獻又道:“你死它死可以接受,它死你死怎麼辦?多了一個命脈,還是得引出來最為穩妥吧?”

殷問酒搖頭:“它在我體內是一道防護,於你們都是,若是沒了,命脈不也輕易被千南惠拿捏?”

說的在理。

“況且我覺得這蠱為王,沒那麼容易死,也沒那麼容易被引出,不然千南惠為何一直說要帶我走,連她也要慢慢試。”

此言一出,周獻稍安心了些。

“假設陰生子最初就是她的目的,她告知了周昊方式,讓周昊為她尋人辦事,那麼她要陰生子的目的是為什麼?”

周獻道:“陰生子最大的用處,不就是可以觀天命嗎?她費心於此,大概對某人或某事心有執念,求得一觀。”

皇子,太子的身份地位,是極好用的。

千南惠找太子,確實省心省事。

“那她還真是耐心十足,甚至在重新育黑蓮蠱。”

“依你看,千南惠大概多大年紀?”

周獻道:“看眉眼,三十左右?”

他是問句,殷問酒搖頭:“我看不出,你們男人不是慣會看這些?”

周獻笑了笑並不反駁,“眼尾沒有紋路,但眼神看著飽經風霜,過於老成,如果是三十歲,比周昊還小,那她得幾歲便追求育出陰生子呢?”

周昊十五歲在應天府設了況府的棋局。

如果千南惠如今三十,那她是十歲就找到了周昊?

周昊能相信一個十歲的女孩?

顯然不成立。

兩人思慮之間,到達分岔路口。

簾外,藍空桑問:“回哪?”

殷問酒:“蘇合院。”

馬車往蘇合院去。

周獻問她:“怎麼不去王府?”

殷問酒這趟回上京城,去王府睡覺的日子越來越少。

周獻雖說忙碌,但不管熬到二更還是三更,心中總是期盼她安睡床榻之上等著他的。

“身體漸好,一個人也能睡的不錯。”

周獻頓感危機,“往後你若是得以安睡,我豈不是對你無用?”

殷問酒盯著他沒出聲,是誰自回上京城後,非得獨睡軟榻上。

還在中間橫上那道屏風。

見他一副要失寵的模樣,殷問酒還是咬牙回道:“有用,總有怨濃時。”

……

身體漸好的殷問酒此刻沉入浴桶之中。

看著藍空桑守在一旁仔細擦刀,突然想起一事。

“桑桑。”

“說。”

“你我二人均是女子,所以一同在浴房沐浴,坦誠相見沒有關係。但若是男子在我房內或者在你房內,是不可當著他們的面脫衣衫沐浴的,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