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停了手疑惑看她,“我又不是傻子。”
殷問酒:“……那為何卷柏說你當著他的面脫衣衫沐浴呢?他還怕你吃虧。”
藍空桑繼續擦刀:“不吃虧,沒脫完,是他大驚小怪。”
殷問酒:“……沒脫完是還剩……什麼?”
她回想卷柏那副彆扭模樣,覺得該是到很清涼的程度了吧?
藍空桑:“束胸,褲子都穿著,以前都是如此下河,不分男女。”
殷問酒可以想象,她永遠一身男裝,山林崖壁穿梭,尋著一池水大家都只顧清洗乾淨自己,哪裡在乎那麼多。
“桑桑,以後在浴桶裡沐浴,可以脫完的,會更舒服。”
藍空桑點頭:“好,聽你的。”
殷問酒:“當然,前提是屋子裡沒有旁的男人哦。”
藍空桑反問:“你屋子裡為何能有周獻?”
殷問酒:“……”
“我屋子裡還有屏風,我在內,他在外。”
藍空桑瞭然,“明白了,所以你跟周獻是可以沒有屏風的關係嗎?”
“……”
“不是!”
藍空桑哪裡不懂,她是懶得想,懶得問,懶得說。
……
夜深。
臨睡前藍空桑照例在她床角放符,點了安魂香才退出去。
此次回京,殷問酒自己睡的日子更多,雖說還是常醒,但與之前相比好了不少。
不去王府睡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想等咒怨。
解怨雖難,但解怨後的回報她還是有所期望。
殷問酒迷迷糊糊的想著,晃了晃腳,才想起今日還沒來的及買鈴繩。
明日得先把這件事辦了,不然老祖宗會怪罪吧?
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殷問酒,問酒……”
誰在喊她?
殷問酒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聲音,卻睜不開眼睛。
身體難受的厲害,像是那年被怨所傷,在雲夢澤的床上躺了一個冬天時的難受。
渾身沒力,喘息都費勁的很。
她不止一次想,是要死了嗎?
“讓我回來,帶我回來……問酒,殷問酒……”
聲音還在響,很陌生,很虛弱。
虛弱的就像是虛弱的她才能發出的聲音。
“殷、問、酒!醒過來!”
那聲音拼盡全力發了狠,殷問酒猛的睜開眼。
睜眼的瞬間,她明白那聲音來自哪裡了。
床頭是藍空桑放的一杯熱水,一般她半夜被怨氣或鬼鬧醒時正好變成溫水。
殷問酒努力伸手去推那杯水,她整個人像一團癱軟的泥巴糊在床上,難以使勁。
瓷杯終於砸在地上,發出聲響。
聽見藍空桑詢問的聲音後,她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