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看著戲,一口茶水嗆住,猛咳了好幾聲。

周禹為她順背,也不免多看了一眼殷問酒。

果然是奇女子。

再看周獻,居然被噎的沒接住話。

樓知也:“……”

“空桑,刀先放下,我有分寸,現在不是沒事嗎,他也是假設,你還是得聽我的。”

藍空桑應了一聲,刀入刀鞘,靠著柱子坐回去。

周獻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好,先說正事。蕭澈給郝老留了話,蕭宅有東西,我們去挖回來了一個棺材,正在前院放著。”

殷問酒問:“裡面是什麼東西?”

周獻:“應該是一件男子的粗布衣裳,被燒了。”

為什麼會被燒的原因,他也說了。

說完還以為殷問酒會罵人,結果她什麼都沒說,只道:“繼續。”

周獻:“現下看來,蕭澈似乎有所苦衷。”

宋念慈也道:“你們走後,郝伯一直與我說,他要見蕭澈,他相信蕭澈不會害青兒姐。”

周禹問道:“郝月青已死,他有什麼苦衷不能與我們說?”

殷問酒沉吟不語,她在腦子裡飛快過著那些書本知識。

如果不是三叉陣法,能是什麼?

一個養蠱的巫女,陣法學的這麼邪性嗎?

“帶我去看看那棺槨。”

……

幾人站在棺槨面前,過去這麼久,滅火時積在棺底的黑水,透過縫隙滴落在地。

流出一道道黑線來。

殷問酒彎腰下去,伸手捻了捻棺底的溼灰。

“蕭澈說,你見著了會懂,他希望你救郝月青。”

殷問酒沉思著,千南惠當時變臉,想來便是棺槨被人動的時候。

她急著撤離,是要轉移山洞裡的東西嗎?

“你陰差陽錯,幹了件好事。”

“這裡頭的東西,也只能拿符咒來燒。”

“這裡面躺的,應該是死過的蕭澈。”

殷問酒三句話說完,直起身來,她還是昨晚的一身衣裳,蹭了不少泥灰。

原本該是狼狽的模樣,此刻想通了關卡,顯得神采奕奕。

宋念慈問道:“他是蕭澈,那跑了的蕭澈是誰呢?”

“也是蕭澈。”

幾人霧水一頭,殷問酒解釋道:“陣法的陣眼,就是這棺木。蕭澈,就是陣眼。”

這其中要解釋清楚,話得說上不少。

殷問酒抬腳往後院去,“現下以防萬一,先做個防範。”

她抽了藍空桑一邊短刀,劃開手指,往空碗裡滴血。

“兌上水,所有人喝上一口,以防千南惠的蠱。”

陸澄那一下,讓殷問酒心有餘悸。

而千南惠也說了不捨自己的蠱蟲來試,怕她體內的蠱王吃了它。

想來,她這個蠱,當真是極其厲害的。

周獻:“然後呢?”

“然後,養精蓄銳。”

不管是周禹的人,還是周獻的人,都是一副疲態。

周獻同樓知也更甚,像是熬了好久沒睡過似的,眼底烏青,面頰都略微凹陷了。

一身衣裳也是,拍一拍,便起一層灰霧來。

比她,有過之無不及。

周禹同周獻說道:“我來安排人值守,你們去歇著吧。”

“陣法的事?”

殷問酒往自己房裡走著,“我還要想,容我捋明白再說。”

周獻的房間被安排在殷問酒的對面,隔著整個院子。

樓知也代著卷柏的職,住在他隔壁。

伙房的熱水運個不停,